第二十四章（1 / 1）

厚实坚固的铁门被人拉开，正坐在戒毒所的冷床板上发呆的山田被两位人高马大的狱警驾着胳肢窝“带领”着，再一次来到审讯室，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提线人偶。现在的他，除了偶尔犯犯毒瘾时脸上表情狰狞，锻炼一下面部肌肉，其余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

听到有人探监，山田疑惑了一瞬间，家里的老头半死不活躺床上走不了路，可是，除了老头子谁还关心自己的死活？总不可能是经常光顾的发廊小妞吧？不是吧，不能是吧？

“臭无赖，最近过得怎么样？”绯山美帆子手肘撑在桌子上抵着下巴，隔着防爆玻璃与山田打招呼。

“是你。”山田动了动嘴皮子。

“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惊喜？”

山田看着绯山美帆子嬉皮笑脸地样子特别想给她脸上呼一巴掌，“警官，我可以回去了吗？”

“唉~别急，也不是我主动想见你的，你就算不想见我，也得憋着。”绯山美帆子嗤笑一声，脸上的温度骤降。

“我说过了，我真不记得别的什么的事。”山田咽了咽口水。

“我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绯山美帆子看似友好地笑了笑，几乎用一秒收了笑意，看向山田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我说了，我不记得了。”

“你就没有动过杀她的念头吗？当你知道她是你亲生母亲的时候。”

“……”

山田一怔，瞳孔骤然收缩，眼神变得凶狠，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也许在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的五官跟小春阿婆有点点像似吗？虽然我一度很膈应这一点。”绯山美帆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滚。”

绯山美帆子又一次嗤笑，“所以，你有过。”

“我没有！你别胡说！我没有！我我我……我想起来了，是因为她看到了！这个该死的老太婆看到了！她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

山田终于想起来，他去找了老头子要钱，就为了再喝一口那天晚上的那杯酒。这个半死不活的老东西居然说没有！山田知道老东西给自己留了不少棺材本，他不过就是想要取出其中一点点而已啊。他想给这个不是好歹的老东西一点点教训而已。他去买了老头子最喜欢的糕点，他没有想毒死老东西！但是小春那个老太婆看见了，她跟在自己身后，看见了他下毒的过程！老太婆说要报警！

他不能去警局！不可以！他还没喝到一口！不过就是想喝一口！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拦着他，“都要阻止我！”

毒瘾占据他神经，摧毁他的意识，颤抖的双手在掐住小春阿婆的脖子时，骤然用力。

年迈的老女人挣扎了几下，咽了气。

等他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以后，双腿的肌肉剧烈颤抖，扑到在路边的杂草堆里，吃了一嘴臭泥。

“不行！我不能进监狱！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