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诉尽疾苦(1 / 2)
是夜,众人包下一间客栈的小院落作为投宿地点。由于房间数量有限,须有多间要住两人。阿朱一路看似全神在聊天,实际总能感受到身后哪道从未移开的视线,一直担心如萧峰开口自己该如何回应,又略感安心他一天从未开口。
于是阿朱匆忙拉着钟灵占了最角落的一间房,冲进去便关上了房门。可怜了段誉,还未来得及让钟灵扶他下车。虚竹忙上车扶过段誉,带着同住了一间,也方便照顾段誉伤势。
段誉入住前,一直看向萧峰,见他是仍不言语,只是默默随意走入一间房住下后,才松了一口气。
阿紫一路默默跟随,听得姐姐出现,一时间千般滋味涌上心头。阿紫是最清楚阿朱在萧峰心中的分量的,这一路虽未听得萧峰有只言片语,知其此刻必是心神激荡,情绪不稳,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得默默随众跟随,可除去游坦之本就仅有萧峰还愿搭理于她。此刻萧峰无心顾及她,她也不肯去找游坦之,心中越想越是苦闷,随意被人牵至一间房中住下,竟也是吭也未吭。
待至夜深,段誉知阿紫必是更了解其中内情,但又怎肯对自己言说,便出得房来,欲去寻朱丹臣。出房未久,走至角落时,却见阿朱所住房间的斜对角的小石桌旁,坐着一个怀抱酒坛手举酒碗之人,正是萧峰。
萧峰所寻此处甚是绝妙,屏风山石遮挡之间旁人不宜发现他,他却能透过缝隙间呆望阿朱房中明灭的烛火。
段誉见他一动未动,心知此时非是最佳时机,脚下加急忙去寻朱丹臣。
“朱兄”段誉敲门道。
“公子爷,请进。”朱丹臣立时打开房门,微笑道。
段誉一见便知朱丹臣是在等着自己,且知道自己所来为何,抓紧时间问出心中疑惑。只可惜朱丹臣也只知阿朱是被萧峰亲手所伤,且是因马夫人胡乱挑唆后才致误伤一事。段誉不禁苦笑,自己爹爹拈花惹草的性子,终是累得自己女儿差点丢了性命。却不去想自己其实也是招了木姑娘,随后又是钟姑娘,现下还有个王姑娘,委实与他父亲像的很。
段誉自朱丹臣处出来后,见萧峰仍是坐在石桌旁举着酒碗,双眼还是看向阿朱所住房中窗户透出的烛光,竟似一直未动,轻叹一声缓步上前坐到萧峰身旁。
“大哥可是为阿朱妹妹之事烦忧?”段誉温言问去,眼前的萧峰全无往日的雄浑豪迈之气,便似一个饱受苦闷之气无处诉说的孩子般,委委屈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一时也不知如何劝解,只能希望萧峰一吐苦闷,免得郁结于心无法疏解。
萧峰见段誉坐在身侧,满满地思绪被打断,抬手饮下手中端了许久的酒后,随意将酒碗拍在桌上。段誉连忙拿起酒坛,将桌上酒碗斟满,道:“大哥有何难处不妨说与我听,看看可有解决之法。”
“阿朱”萧峰仍是看向阿朱所在之处,缓缓吐出两个字。许是久久未曾言语,声音竟有些嘶哑。
“你跟阿朱妹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段誉不好说已从朱丹臣处了解了大致情况,希望引导萧峰自行说出实情,也好加以劝解。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对她开口。”萧峰终于看向段誉,眼圈泛红,手掌握拳轻捶桌面,似有无数心绪意欲奔涌而出。
段誉请按萧峰的手腕,意在安慰,道:“大哥可是烦忧,阿朱妹妹忘了你吗?”
“也是,也不是。我不知如何像她开口解释,也不知如何……毕竟阿朱重伤,是我伤的他。若是我解释了,你说她会怨我吗?”这句话问出口,满是哀求之意,仿佛是在求段誉告诉他,他的阿朱会听他的解释,会相信他,且不会怨他。
段誉甚感无奈,若非已了解大概,就他家大哥这个描述方式听起来,可还真不像个好人,伤的人家姑娘重伤濒死,还离开人家。
“哎”段誉一声轻叹,道:“若是不提旧事,直接追回阿朱妹妹,待她重新倾心于你后再缓缓解释,待到那时她也听得进去,也会更相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