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审案(4 / 4)
这三十多两的借据,更是子虚乌有啊”,跪在地上的女子声声凄惨,令人闻之心伤。
“哦,照你这么说,是岑家冤枉你,故意造假契?”朱立眉毛一挑,眼睛向下看,超那满脸横肉、地痞模样的肥胖青年使了一个眼色。
“大人,您别信这女人说的,他爹当时可是亲自画了押的,当时可是说好了‘要是没钱还的话,就拿他女儿抵债’的”,这肥胖青年三角眼,眼珠子乱转,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偏偏手里又拿个折扇,时而打开、时而合上,端的是不伦不类。
这肥青年,名叫岑友仁,是济阳县一富户的儿子。岑家祖上原是在朝做官,曾祖父曾是一名大儒。虽然官职不大,但在文坛上却是赫赫有名。自从其曾祖父过世之后,岑家便开始日渐衰落,直到岑友仁这一代,实在是在启京混不下去,又迁回故址济阳。启京乃是上陈的政治中心,那地界面,一巴掌拍下去,便能拍出来几个王子皇孙,岑家在启京那是缩着脑袋过日子,如今回到了济阳,总算是天高皇帝远,再也不用低三下四、忍气吞声了。这岑友仁刚回到济阳的时候,尚且没有这么作威作福,时间一久就发现,这济阳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他岑家顾忌的人家。于是整日里作威作福,又打点着县衙,可谓是野猪遇了泥坑——撒欢。
周捕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氏,那李氏过了年便二十了,听说是跟谁家的孩子,早就私定终身,只是那男子当了兵,这才没有完婚。李氏虽然已经不小,但这模样却是周正,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更是惹人怜爱。
只是想到,昨日里岑友仁给自己那一笔银子,虽然支撑不了多久,好歹这手头上是可以宽裕几分。又悄悄抬头看向坐在明镜高悬之下的朱县令,周捕头知道,这家伙拿的必然比自己多。这小娘子,看来就要便宜岑友仁这个混球了。
刘氏听到跪在地上的女子的声音,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自己的脑袋向李氏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原来这姑娘正是自己那苦命的儿子,尚未迎入门的媳妇儿。
陈元靓自然注意到了刘氏的举动,看来二者是早就相识的。陈元靓不动声色,想要看看这位朱县令打算怎么了结此案。
“既然岑家能够拿出契倨,李姑娘,我不能凭借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说的话呀,你说是吧”,朱县令略略思索,一脸正色。
“李姑娘,你又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这份锲约是假的。那么本官就只好将你判给岑公子,用以抵债了”,朱立看李氏跪在地上,只是嘤嘤哭泣,话也说不连续,就拿起手边的惊堂木,“啪”的一声拍了下去。
听到朱县令拍下了惊堂木,周捕头上前就要带李氏下去。岑友仁一笑,扯着脸上的横肉,看起来更加的凶神恶煞。收起扇子,别在腰带中间,双手一握躬身向朱县令行了一礼,也要下去。
李氏被周捕头扶了起来,整个人泣不成声,浑身酸软,被周捕头抬手唤来一个捕快,要架着李氏出去。
就在这时,刘氏向前迈出一步,伸手想要拉住李氏,却又不敢伸手,欲言又止的。
“闺女,你……”,刘氏看着李氏这模样,多好的一个孩子,竟被逼迫至此。
“刘大娘”,李氏看着刘氏,嚎啕大哭,一下子扑到了刘氏的身边,刘氏赶紧抱住李氏,两个人抱头痛哭。
“慢着!”。
陈元靓向前一步,挡住要去拉扯李氏的周捕头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