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请女先生(1 / 2)
春兰一路牵着姑娘的手,一路说着院子的大致情况,等走到了屋里上了楼,便有丝丝凉气袭来,二姑娘仔细一看竟然在屋角放了二个四方木质冰鉴,淡淡的凉气正从通过四角透出来。
二姑娘并未觉得院子粗糙,反而觉得阔朗舒畅。又想着这事她娘亲的庄子,心里更觉得亲近了几分,因此微微含笑一直都是频频点头。
外院婆子们或挑着或抬着将二姑娘的随身箱笼都送了进来,寒兰、青浅等立刻就忙乎开了。
灶房陈妈妈也与烧火的丫头抬着热气腾腾的一大桶水走向楼梯,抬向二楼的左边耳房。
一路走来风尘仆仆,二姑娘欢喜地随着寒兰春兰进了屋里梳洗一番。
到了戌时,三爷才回来。
因着外院都住着些仆役,原先也不提防着三爷会来入住,因此春兰只能将三爷暂时安置在了内院东厢房。
好在姑娘幼小又是在乡下,并不用忌讳太多。
只是三爷心里却是有些不大落实。这一个院落除了侄女儿都是些丫头们,但一时也无法只能将就着暂时落脚。
只是太不成体统了,哪有仆役住外院,主子在内院的道理。
二爷眉头深深的皱纹,看起来有点严肃。
北房一层右次间灯烛亮堂,三爷和二姑娘坐在中间的八仙桌上,正用着晚饭。
桌上放着十几道菜汤、粥饭,寒兰和春兰伺候在侧,不时布菜舀汤,叔侄二人默然无声,只有轻微的碰瓷之声传来。一时饭毕,二人又到了明间坐下喝茶。
三爷端着茶盏,看向侄女儿:“这些天来,连番赶路都不曾好好歇歇可是累坏了吧?”三爷吃一口茶,放下茶盏。
二姑娘看着她三叔,如大人般地说话:“橒儿不累,只是嫌路程短了些,倒是三叔既要处置官衙之事,还得顾全侄女其他琐事,实在是辛苦了。”
三爷看着侄女儿说话行事全然不像个五岁的小姑娘,心里既有安慰也有心酸。
没有父母护持的孩子懂事得早。
听妻子讲原本大嫂去世时,侄女儿曾失魂落魄般自闭过一些日子,后来慢慢地开解了才好了一些,只是到底话语少了许多。
到后来又出了打奶娘、跪祠堂、得重病、被驱逐的事,这一次又一次地被磋磨着竟未让她再次沉沦,如今看她反倒眉间阔朗,眸色明亮,性子要比原先更坚毅了些。
如此甚好,毕竟以后她或许要在这里住一辈子,若是没有个三分脾性,也拿不住这些精明强干的掌柜。
三爷看着屋里陈设皆是些柏木、樟木制作的家具,倒也合适这边乡下的光景。只是侄女儿到底是侯府千金,又是世子之女,虽说父母双亡,到底身份高贵。
这个屋子在钱塘倒算是华屋美院,可是和侯府相比到底粗糙简陋差强人意多了,实在是太委屈了她。待明日再与沈大郎商量如何再整个院子和花园子出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