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媞祯俏语谑温钰(1 / 3)
沿着花茵小道走了会儿,忽然耳边传来一阵争逐马鸣,温钰寻声而望,只见遥遥数米之外,一群马背上的少男少女在草坪上争相挥杆击球,形成一道绮丽的风景线。
媞祯顺着他的方向看,“潘鸿章是鲜卑人,鲜卑最尚骑术,每逢佳节喜宴,都会组成球队争相搏击,给赢家上‘拔都儿’的名衔,意为:马背上的勇士。”
温钰往廊台凑了一步,刚刚站定,便有人挑着坠满黄绿灯笼的灯笼架放才一侧凉阴,不多时就开始有人自取题字,然后悬挂到马球场一圈的悬灯架上。
温钰回身问,“这灯笼?”
媞祯抬起头,髻边的流珠如轻波荡荡,“两色灯笼代表场上两支球队,赌球者可在相应颜色的灯笼上写下赌银数目,等比赛结束后通知结果,或赢银或输银。”
文鸳拧着眉头看了半天,嘟囔了一句,“要是写完灯笼,球输了,人跑了,是不是不用罚钱了?”
媞祯两手一揣,“你猜,有没有可能你前脚写完灯笼,后脚来收你钱呢?”曼转着身段,“如果潘鸿章连钱都保不住,他这个掌事也就不用干了。”
文鸳又问,“那我要实在没钱呢?”
媞祯笑着捏一捻柳腰,“那就只能把你卖了。”
文鸳努一努嘴,娇俏的揉起衣带上的缎花。
旦慕,击鼓一声,球场上的人徐徐散了,只见一位身着绛紫曲裾的侍女捧一顶方盒放在一张高顶置物架上。盈盈一掀,是一块福禄寿三色翡翠玉珏,光泽莹亮。
媞祯扶着一边的栏杆,撑起下颌,“这应该是下场马球的彩头吧。”转眸看向温钰。
温钰长睫微抬,一丝茫然从他眼中掠过,缓缓吸了口气后屏住了呼吸。
媞祯看出他有心事,“怎么了?”
温钰目光沉沉,眼圈微微泛红,“那玉珏……是我母亲送给我生辰贺礼,怎么会?”
皇宫之物,向来束之高阁从不落于世,而今大幅倾洒,无非是平阳政变中出逃的太监和宫女偷挟出宫的,在这民间已不是稀罕传闻。
媞祯了然,转头吩咐,“文绣,去跟潘鸿章说一声……”
温钰打断了她的话。
“不用了。”温钰看向远处深厚的云翳,“这既是比赛,就理应公平公正,若是破例,就失了公道之心。”
“何况时世流转,花开花落自有时。”
温钰面上言笑,心里却是无奈,他腿有旧疾,是骑不了马的,即便有心争取也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