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科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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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易城并不缺住房用地,也不缺乏建筑材料,但是极度缺乏装修材料。像冯止水这样刚刚毕业没有存款,也没有亲人帮扶的情况,只能住在这种近乎于毛胚的房屋中,没有木质地板,没有墙纸,没有瓷砖,家里被冰冷灰暗的钢铁水泥铺满。
这样的单人公寓也没有厨房和厕所,上厕所只能去外面的公厕而吃饭则去单位食堂解决。 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淘到的!冯止水趿拉着布脱鞋跑进家中,有不少都是东南部旧世界废墟里面带出来的!可花了我不少钱呢!她拍了拍身边的铁书架,上面是一叠叠有着同样风格封面的图书,用纸考究,即使年代久远略微发黄,却还是充满韧性,名为《国家地理》,显然是一份杂志。 钟鼎文越过了那个书架,又看向另一个书架。这不是那著名的天坑吗?他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本蓝皮封面书,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规则离散学。这本书由金易城历史上最重要的科学家柳书颍编写,由于难度过高,在星火大学被称为物理系劝退之王。钟鼎文没上过星火大学,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因为他老爸钟明修也有一本这样的书,但上面一个字笔记都没有,被钟明修称为少年时代不自量力的象征。 但是这本书却有很明显的使用痕迹。钟鼎文随意地翻开,书本的空白处挤满了娟秀的字迹,都是些他看不懂的符号和分开来都认识连在一起只能用不明觉厉来形容的汉字。这你也会吗?钟鼎文吃惊地问道,这本书一般都是那些理论物理专业的学生学习的,而且往往要拿到学士学位后,进入博士研究生阶段学习一两年后才能摸到这本书的门槛。冯止水是个生物化学专业的学生,以她的年龄也就是刚刚开始进入博士研究生阶段,她怎么可能学会这本书呢? 还好啦,我才学了四分之一,我大学一直有选修理论物理的。冯止水走来拿过书,向后翻了翻,果然,书的后半部分十分干净,一个字笔记都没有。随后钟鼎文又看了看其他的铁书架,发现在冯止水大量的藏书中,钟鼎文感兴趣的旧世界地理,历史和小说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都是钟鼎文看不懂的专业书籍,其中生物和化学类占一半,医学类占四分之一,剩下的大半是理论物理,还有少部分心理学,社会学类书籍。其中不少书都记满了笔记,如果说这些笔记都是冯止水做的,那么她的博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钟鼎文不喜欢交际,也不像大多数巡逻队同事们一样喜欢观看拳击运动,他唯一的爱好就是旧世界的书籍,在学校里,他被同学称为移动的百科全书。这样的称赞让钟鼎文颇为自得,但他也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那些知识仅仅达到科普级别,和专业级还有巨大的差距。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今天遇到了真正的移动百科全书。 这些都是你记的?这些你都懂吗?钟鼎文小声问道。 还好吧,我每样都懂一点。冯止水随意地说道。她已经进了卧室,躺在床上,举着一本笔记本看着,那些专业书你看不懂的话,其他书我可以借你啊! 真的吗?钟鼎文眼前一亮。他翻开几本杂志,惊喜地问道:真的可以借我吗? 我来看一下。冯止水从床上跳了起来,将笔记本放在了一旁的书架上,走到那一堆《国家地理》杂志边上,这里有些我看过了,我先把没看过的借给你,这样你看完了再把有趣的讲给我听,好吗? 好啊好啊。钟鼎文连连点头。 冯止水翻看杂志时,钟鼎文看到了那本从卧室里拿出来的笔记本。他也没多想,走了上去。 这是他轻轻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像是被锁住了一样,再也不能从笔记本上挪开。 那笔记本上写满了算式,充满了各种钟鼎文见过和没见过的运算符号。这些复杂混乱的符号仿佛勾住了钟鼎文的魂,让这方面一无所知的他完全沉醉在这些算式中。 嗯?你怎么在看那个? 冯止水捧着几本杂志和书籍走了过来,看到钟鼎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笔记本,开口道:这个你看不懂的,这个是 好美钟鼎文突然开口打断了她。 你说什么?冯止水的声音微微抖了一下。 我说,好美的算式。钟鼎文终于抬起了头,真的好美。你也觉得它们好美吗?冯止水有些惊喜地说道,她从钟鼎文手里抢过笔记本,看了看又垂下了手臂,只可惜
只可惜,好像有一点点不协调。几乎在同一时间,钟鼎文也说道。 你能看出来吗?冯止水看向钟鼎文,表情很吃惊。 钟鼎文还有些沉浸在那些有魔力的算式中。许久后,才挠了挠头,缓缓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能感觉到有一点不协调但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协调。这到底是什么算式? 这就是柳书颍《规则离散学》中最重要的算法的其中一种展开式,想要理解它,你至少要学四五年理论物理。冯止水道,我一直想算出它的通解,如果能成功,‘空间罗盘’的效果应该能提升十倍以上。你看,这就是那个展开式的原本表达。 冯止水将笔记本翻到第一页,钟鼎文立刻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初始展开式。这个式子极为繁复,各种数字符号混做一团,几乎没有任何的美感。钟鼎文仅仅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感受到了自己在曾经自学大学教材时遇到的那种恶心感。 不好看吧,但这个式子拟合度极高。冯止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那个式子,虽然漂亮,简洁,易于计算,但却与事实不符。 与事实不符?钟鼎文低声道。 我觉得那个式子还有改进的空间,也就是那一丝‘不协调’的感觉。但是从旧世界科学史看来,有些简洁美观的理论可能是对的,但是那样的理论背后却有更复杂的东西,在后面还有更更复杂的东西即使我真的能做出那种理想的美观的理论,它能不能指导现实世界,都还犹未可知呢。 为什么那个展开式那么复杂?明明我们物理书上的那些公式,都很简洁美观。 谁知道呢。那些简洁的公式都只是基础公式,事实上,真正指导目前科学发展的那些公式,都很复杂,这很有可能是我们的基础认知问题,我们站的位置太低,导致我们无法窥见真正的世界。冯止水双手枕在脑后,幽幽说道。 站的位置太低?钟鼎文缓缓咀嚼着这句话,感受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举个例子。旧世界,我们能观测到宇宙天空时,曾经大家都认为是太阳围绕着地球转动,太阳系的行星也都围绕着地球转动。但由于行星在空中的轨迹十分复杂,观测者不得不建立了十分复杂的模型来描绘它,这就是本轮——均轮模型。说到这个,冯止水立刻来劲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将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拿出笔花了几个同心圆,然后又在同心圆的圆弧上描出了几个点,以那些点为圆心又画了几个小圆。 钟鼎文凑了过来,看向那张图,啧啧道:好怪的运行方式。 很怪吧。其实怪虽怪,这个模型其实也可以计算行星的位置,但是为什么会如此复杂,就是因为当时的观测者站的位置太低,摆脱不了身在地球的位置。如果他们身在太阳,那么谁都能看出行星围绕着太阳转动。冯止水又画了一张图,这张图只有几个同心圆,但不同的是,地球不再在圆心,而是移动到了第三个同心圆上。 你的意思是,我们如果可以跳出某些思维局限,就能把现有的理论推进一大步?钟鼎文拿起笔记本细细地观看两张图,复杂和简洁,丑陋和美妙,一目了然。 谁知道呢。冯止水躺回了床上,这些复杂式子,有个不好听但很恰当的外号,叫‘屎山’。本轮——均轮模型就是一座屎山,但它已经被推倒了,现在我们面前有好多座屎山,大家都想推倒它,建立简明的科学模型,但是,谁敢说宇宙的本质不是一座屎山呢?你看,从旧世界变成这样,本身就是非常滑稽离谱的事情,虚境,我们至今也只能研究而无法探寻其本质,谁又敢肯定,宇宙真的是可以被研究的呢? 旧世界旧世界唉。钟鼎文用手摩挲着笔记本,眼神有些向往也有些落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冯止水凝视着钟鼎文,许久之后才轻轻说道:我们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