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使是光（1 / 1）
如果天使是光，神住在太阳里，那漫天繁星，哪一个是真神？哪一个是伪神？如果漫天繁星只是神的众多住所，那为何在神不在的时候，光依旧在，他们在传递什么信息，他们在布什么道，他们在授谁的意？
天使是光，是能量，是地球上生物活动的必须。我们借由天使的口来解释我们解释不了的神迹，风雷闪电也好，洪水山火也好，瘟疫病菌也好。天使是光的另一个名称。 我并不是一个虔诚的犹太教徒，我的信仰来自我家族的意愿，来自我对絮叨的抗拒。 我没有信仰。 我喜欢研读历史和宗教，不过是我对社会变迁和人类的进化有兴趣，我也没有真实的意愿要弄清人类的进化史，对此我无能为力，我只是好奇。 不用回答，有一天我会来告诉你。 真是个自大的人，从社会到历史，从宗教到天文，原来你是一个全知全能的教授。 教授，我准备了关于申请进入哲学系进修的报告，是不是可以 不用，你的考察已经结束了。我说了我会解答你的疑问，我会找你的，去吧。 结束了？那我的申请上的评语，要怎么写？我明明什么也都没有说，我是否还要去其他导师的房间？我心里有一些疑问，但并不准备问出口，因为事实上，从进门到现在，我们闲聊的对话并没有在一个频率上。也许开口问了也得不到答案，所以不问也罢。 那就让他去吧，我把申请表放在桌子上（可是桌子上什么也没有，而我绝不是第一个选择他的学生），然后小幅度的鞠了一躬，转身走向房门。谢谢教授。我在转身前最后一刻憋出了这句话。 评语评语毫无天赋，还算勤奋。 在关上房间门的一瞬间听到这样的评价，我感觉我今天应该不会再有好心情了。 原来这就是苏黎世大学深不可测的师资厚度。 我有些泄气，于是并没有考虑去其他导师那里碰碰运气。另外三张脸，或微笑，或严肃，但都没有给我特别的感觉。如果三年里每天都要看着这几张无聊的脸，也许我就会考虑放弃哲学。哲学是有趣的，是引人深思的。哲学是开放的，是各抒己见的。哲学是自由的，是每一个灵魂最独特的表达。长相普通的人也能教授哲学，但是长相普通的教授，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申请自然科学。 天使是光，光就是天使。这是答案，不是问题。 站在诺阿的门外，我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呼出3342，然后闭眼等待。34秒过后重新睁开眼睛，我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和吊灯，听到那首熟悉的《creep》。 这里是整个街区唯一的公共漫游站，自从tcep在这个国家推行家用头戴式通讯话机以后，就很难见到公共的漫游站了。古老的驾驶舱式样的固定话机，舒适度和安全程度远远超过便携头戴话机（对于我们穷人而言），但是毕竟太过笨重，运输安装都极其困难繁琐。为了降低这项技术的传播门槛，固定话机的淘汰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在确认眼前的一切没有发生色彩畸变和空间交错以后，我按下右手边的蓝色按钮，等待插针缓慢的从脖子后面抽出。随后轻轻推开机械压杆，让自己自由起来。 蓝色露娜（beluna）递来一小杯信息阻断剂，我用右手接过一饮而尽。然后转头看着露娜扭动着离去。 我还想躺一会。 固定话机使用一种装在玻璃两极管中的蓝色合成液体作为媒介来传导数字信号，这种液体会因为某些特殊的信号产生热量导致体积剧烈膨胀，从而造成两极管炸开，强行中断通讯。不得不说，这种古老的保险装置逻辑清晰功能明确。 蓝色露娜之所以是蓝色，也是由于在固定话机开始流行的那几年，蓝色逐渐成为可靠安全的代名词。每一个蓝色露娜都在恪尽职守的监测两极管的状态，一旦发生通讯中断事故，就能立即为漫游者替换能够释放安定的屏蔽插针，缓解场景中断对他们造成的不适。 之后诞生的头戴式通讯话机，更改了数字信号通过脊液传输的方式。改用光电信号直接刺激神经，要我看来，跳过玻璃两极管和脊液两个安全保险直接刺激大脑是极其不明智的行为。当然我只是一个研究历史和哲学的书呆子，对于现代的通讯理论知之甚少，不敢多作评价。但是我可以选择，所以我时至今日仍然偏爱固定话机和蓝色露娜的组合。他们让我感到亲切安心。 露娜。我轻声呼唤蓝色露娜。 是的，漫游者。已经扭走的露娜回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急着转身。由于我和丽玛是这家名叫漫游站为数不多的固定客人，我们常常和眼前编号为3342的蓝色露娜打趣，在漫游结束后和她打趣，问一些比如丽玛有没有流口水？罗南漫游时候放了几个屁？之类无聊的问题。 你过来吧，我们聊聊。罗南，丽玛不在，我深切的怀疑你是想泡我。你和丽玛比差远了，其实我就想问问你丽玛最近有没有来过。蓝色露娜转过身，托着刚刚的空杯一扭一扭的走过来。直愣愣的盯着我的眼睛：差远了？是我的身材没有丽玛好，还是我这张赛杜的脸比不上丽玛那张全是雀斑的马脸，我的嘴也可以很毒，去年你越过我亲爱的戴挪，亲手给我写的毒舌程序，让我和丽玛斗嘴，难道你的记忆和丽玛一起消失了吗？行了行了，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斗嘴，我认输，我认输。丽玛的词库我都还没消化完全你就认输了？
丽玛这几个月有没有来过。我重复了这个问题。 对不起罗南，上个月有个陌生的男人过来，废止了你和丽玛的共享协议，我现在不能回答你任何关于丽玛的漫游使用情况。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个男人比你老，还没有你帅，我亲爱的小胡子。但是你别说，穿的倒是挺像个人样，一身深咖色的西装，一双黑皮鞋擦的锃亮，相比之下啧啧，我的小胡子，你的工装靴子多久没洗过了？对了，那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陌生男人？解除共享协议需要备案过的身份证明，是丽玛的父亲吗？不是丽玛的父亲在5年前死于战争了。还有谁可以越过权限解除我和丽玛的共享协议？ 可是你已经回答我了，你刚刚说她消失了。消失可以有很多解释，可能是远走他乡了，可能是死了？呸，你的小脑袋瓜子里只有生和死吗，丽玛现在逍哦不，我不知道！ 露娜，给我倒一杯沙棘汁吧，过期的也行。呸，男人！蓝色露娜复又一扭一扭的离开了我的视线。 陌生男人，如果不是丽玛的父亲，那应该是她的丈夫了。252天了，丽玛是该结婚了。倒是言行一致。我也会去寻找我该走的道路。我又想起她在最后的对话里说的这句话。 那我的道路又在哪里？如果不是诺阿，如果不在苏黎世大学。 没等露娜拿来过期的沙棘汁，我已经走出了这家带有众多回忆的漫游站。我不信任头戴设备，所以这家店我还是会来，我还是会和3342继续斗嘴。 这天贝尔谢巴的天气晴朗，温度预计在24摄氏度的样子，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并没有让人不舒服。一周以前贝尔谢巴还在35摄氏度左右，这种高温在以色列的地中海气候里并不常见。那几天甚至让我想到了在斯里兰卡旅游时候的感受。也是在那时我遇到了丽玛。又是丽玛，我得换一件事情来想一想。 天使是光。诺阿说的没错，可是问题也很多，不仅在宇宙中还有很多真伪难辨的神灵，在地球上难道不是吗。19世纪，在丽玛中意的东方古国男人们，还必须留辫子的那个时代，美国人就已经了知道了用光做媒介可以传播声音。即使不去算上我们从认知到实践的所有时间，我们把天使当作工具来使用的历史已经超过了60年。通过光把世界联成一体，难道是上帝的旨意吗？那巴别塔的寓言意义何在？ 我们已经背离了上帝。还是上帝已死。所以尼采错了，上帝已死，然而大部分人都没有陷入痛苦和疯狂，而是陷入了狂喜之中。通过人造的天使来传经送宝，布道的成本如此低廉，面带丑陋笑容的人用一次次灾难印证了人造天使所犯的错误，然后这些灾难还在不断上演，这种虚伪的布道仍然在不断强化。我们没法避免，如果天使是光，那么，恶魔也是光。所有现代的通信技术到底是人造的天使，还是自然的恶魔，我不得而知。 这么说的话，tcep已经把自己当成上帝了吧。 丽玛是对的。 是或者非，一旦选择，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诺阿是对的。 神不在的时候，光依旧在，他们在传递人类的谬论，人类已经代替上帝。 whenyouwereherebefore uldn&039;tlookyoutheeye you&039;rejtlikeanangel yourskakesecry youfloatlikeafeather abeautifulworld andiwishiwasspecial you&039;resospecial buti&039;acreep，i&039;awei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