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消失了(2 / 2)
星期天?星期天?星期天!!!
我猛然坐起,晃了几下还有点晕乎乎的脑袋,我想起来了,昨晚那个梦再一次出现了!!!
一片空洞中,一个黑乎乎的家伙背对着我,能隐约看出来它长着一个猫一样的脑袋,耷拉着耳朵,背后是一双巨大的翅膀,大到收起来的翅膀末端都拖到了地上,从翅膀间隙中能依稀看得到两条人类一般的腿,全身都是哑光的黑,唯独翅膀是闪亮的黑色,像是布满了鳞片一样在光线的改变下一闪一闪的。只见它缓缓扭过头来——我看不清任何五官,“你终于来啦,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哦!”黑脑袋上逐渐显现出一张满是獠牙的嘴,也只能看见嘴,嘴上带着一种阴森森的令人胆寒的笑。突然它的耳朵像是察觉到什么东西似地直直竖了起来,不停地转换着探测的方位,似乎有什么威胁性的东西正在靠近,过了几秒钟,那家伙轻轻垫了一下脚振翅飞走了……
什么鬼呀,怎么乱七八糟的?不对,今天怎么又是星期天了?还真是梦里啥都有
我拉开窗帘,天上挂着一个猫头似的火红的月亮,我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确定自己是完全清醒的以后,慌慌张张地推开房间门,下意识的找着父母——人在不安全感袭来时的第一反应总是寻求身边人的帮助,对于孩子来说父母永远是第一顺位的选择
房间里的一切都如故,房间外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世界。当我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我发现这个空间只有我的一个房间伫立在幽幽的黑暗之中,随着头顶的那轮猫头月亮越发地红亮,眼前的黑暗慢慢褪去,前方的景象才稍稍显现了出来——一个约有十层楼高的钢架,大致外轮廓类似正方体,其中一角着地,其余几个角全部悬在空中,内部像树枝般纵横交错,完全没有条理,正方体的最中心似乎有个人影。
我壮着胆子慢慢靠近,依稀能看到那是个女孩子,穿着一条雪白的裙子,耷拉着脑袋,头发散乱的披着,胸口有轻微的起伏——‘这人还活着’我心里暗自嘀咕着。我换了个方向,等看清人脸的时候我震惊地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王倩!!!
随着这张脸越发清晰,那段不好的回忆也渐渐浮上心头——
王倩是我小学的同学,也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后来因为一场考试彻底决裂了,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过交集。我向来比较擅长语文,她的语文也挺不错,都是属于老师时常会夸奖的学生,在加上两家人住的比较近,家长也都认识,我们两个自然而然的成了好朋友。我一直都为有这么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而感到高兴,没想到的是她一直把我当成对手,暗暗的在考试的时候较劲儿,我向来活的比较大大咧咧,却是很重感情(年少无知,还不知道以后的自己会因为这吃很多亏,最不能接收的事就是发现自己信任的人欺骗自己,这是底线。那次考试,考完以后她就跟班里的一些女同学说“赵漫漫这次又该考第一咯,看她每次语文课上那兴奋样儿,怕是谁不知道她语文好一样。”这话是其中一个女生悄悄告诉我的,她说看你们两个一天天这么好,恨不得两个人穿一条裤子,实在不愿意看你越陷越深,你自己早点看清楚的好。最后再三嘱咐我不要说是她告诉我的。一开始我还犹豫过会不会是别人骗我的,故意在背后挑拨离间。仔细考虑以后才发现那同学根本没有骗我的必要啊。一开始,我曾深深的自我怀疑了好长一段时间,纠结着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人家。粗线条的人很容易无意中中伤他人而不自知。可越来越多的事实都在告诉我是我想太多了。想明白以后我就开始慢慢地疏远王倩,我骨子里是那种又骄傲又自卑的人,当时的我根本没有勇气去和她对峙。直到有一天她情绪爆发了,而我还在气头上,她跟我说什么我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彻底生气了:“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不想跟我玩儿就别玩儿了啊,一天天摆个臭脸给谁看呢?”我红着脸鼓足了并不多的勇气吼了回去:“你自己说了什么话你不清楚吗?不玩儿就不玩儿呗,从现在咱俩各走各的。”吼完以后我转身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掉眼泪,生怕被她看见我这副落魄的样子,丢了气势。后面她多次找我和好未果,我和她就此成了陌路人。
说心里话,我实在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个性,可是呢多次强行改变的后果就是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泥沼,这是年轻时代的我并不明白的课题。所以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一个极其别扭的人。这串思绪把我拉离了一段时间,现在回想起那些往事还是心里酸酸的
就在我恍惚的间隙,不知何时天空中浮现了一连串豆芽菜般的符号,似乎是某种文字,奇怪的是我不认识那符号却能明白了它的大致意思——欢迎来到真正的的世界,破解这个机关,解救人质,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办法让装置停下来并释放人质的话,装置就会自动爆炸
无所谓啊,反正与我无关,要绝情就该一绝到底。况且不就是个梦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突然地上的那个支点开始响动,整个正方体缓慢地旋转了起来,天空中的倒计时正好是24个小时
偏偏这么凑巧?正好一天的时间?
面对如此大的阵仗,鉴于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我开始有点意识到这有可能并不仅仅是一场梦,但此刻的心态还是比较轻松的
稍稍沉静下思绪后,我发现这是个解密游戏,这可是我的天菜,管它是不是救人啊—我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安慰自己,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动摇并决定参加这场荒诞的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