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剧毒（2 / 2）

威廉眼球不自觉地转了转，说“我……我吃了联邦的解药……”

“砰！”

一声巨大的枪响，震得每个人的耳膜闷痛，断梁嘎吱作响，狭小的空间中顿时充斥了混沌的灰尘。

“啊！啊！啊！……”右腿钻心的疼痛让威廉如野狗一样嚎叫着在地上打滚，左腿上用来固定的铁棍也被他甩得掉在了一边。

御无半点情绪地说：“这病毒没有解药，我确定。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没有中毒？你不如实回答的话，下一枪我要打穿你的左臂。”

双腿尽断，让威廉下半身已经无法使力，他用尽一切力量用手匍匐着够到了御的脚边，抓住御的鞋子，流泪哀嚎着求饶：“求求您了，领导！众御大哥！您是好人，您放过我吧，我真什么也不知道。您别问了，您别问了……”

“砰！”

又是一声枪响，威廉左臂高档的衬衫很快被血与泥土染得黑红。

“啊！我操你祖宗！小崽子！啊！太疼了！你他妈的全家不得好死……”疼痛已经让威廉几乎没有能力像刚才一样打滚了，他只能龇牙咧嘴地从牙缝中不停地挤出一句句丧心病狂的咒骂，只是这些咒骂在御冷冰冰的目光中，却像是比周遭空气中的灰尘更加无力。

他渐渐骂的累了，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躺在地上，双眼如死鱼一般无力地向上空空望着，少顷，叹了口气，对御说：“你杀了我吧。”

此时此刻御的心中，已经愈发知晓了那个弥天大谎的真相，不过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除非从这个畜生的嘴里说出来，否则自己无论死活，灵魂都将会因那个困惑，受到永无休止的折磨。

御看了看威廉，转身走开了几步远。他在地上四处找寻着什么，很快他弯腰捡起了一个锈迹斑斑的，差不多手掌大小的铁片，大概是某个断裂窗框的一个碎片。御回到了威廉的身边，粗鲁地脱下了威廉血迹斑斑的裤子，将那铁片抵在了威廉上。

“我再问你一遍，如果你不如实回答的话，接下来我会用这个铁片割下你。”御的唇齿上下开合，从嗓子眼中挤出的声音，却像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那声音嘶哑、肃杀，让身边几个爱斯人不寒而栗起来。

此时此刻，蜷缩在离御大概两三米远的古稿，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恐怖的念头——如果死尸会说话的话，发出的声音一定便是如此的。那位意气风发的联邦特派爱斯市医疗及科学技术管理负责人，众御，恐怕已经在某个瞬间死掉了。某个疯狂的死神在那之后占据了他的躯体，此时正一点一点地瓦解掉一个瘫在地上的将死之人最后的精神防线。

恐惧，侵入了威廉每一寸骨髓，他宁可被联邦碎尸万段，也不愿丧失作为男人最基本的尊严。

他张了张嘴，说出了那句御已然猜到，却仍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的，弥天大谎的真相。

“它们从来就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