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不去新的不来(1 / 3)
如果有什么会让一个人费尽心机、机关算尽、辗转难眠,依然难以摆脱掉的,大抵就可以被称之为“命运”了吧。
而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的命运,可能穷尽一生才幡然醒悟,也可能只一眼就浩渺万年,总之它来了,一味想躲是躲不掉的。
秦欢乐有种喊尽了心血的虚弱感,那些话仿佛出自身体内的另一个自己,重影叠音似的一个劲儿在颅内回荡,振聋发聩的涤荡着自己那颗一向习惯了稀里糊涂、浮皮潦草的空心。
说得更简单点儿,都顾不及去看对方的反应,他自己已经先把自己给喊傻了。
这些话真是他说的吗?
他说的?
唉果然老房子着火,也实在撩人心魄,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搞小年轻热血上头那一套,脸皮后反劲儿臊的像烧熟了的锅炉,额角的汗,都快被自己的体温给蒸腾起雾气来了。
臊嘛是臊得够呛,但话说出口了,他也不后悔。
其实这么些时候,他也多少转过那个弯儿来了,甭管是颜清欢还是颜司承,两只眼睛一张嘴,兹要底子是这个人,往自己眼前一站,那自己就必然是在劫难逃了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而且如果这世界注定了有两位颜先生别说有两位,就是有十位、百位,那以自己这个揍性,还真就保不齐也有十个、百个自己,正在不同的维度里,死皮赖脸的跟着对方屁股后头死命的讨狗嫌呢。
他没有什么超能力,也没有什么大胸怀,他原本以为自己配不上的。
可天台的一幕还是深深震颤了他的知觉五感,一个全新的认知空间涟漪一般在视线前荡开至少与苏然相比,他的一颗心还可堪滚烫,至少和那些求而不得的灵魂比,他还有求取的机会。
那、就别欺瞒自己,辜负眼前人了。
气势在东拉西扯的思绪中消磨了下去,他没喝酒就上头了的情绪倏然涣散而去,居然遮遮掩掩的不敢去看对方的脸色,垂头掩耳盗铃的走上前,匀着劲儿小心翼翼的把颜司承圈进自己的怀抱里,环了一圈的两手牢牢相扣,满腔满怀都是终于水落石出的踏实感,除非把他手腕子生剁了,否则只要是打不死他,他就绝对不撒开!
怀里的人僵直的像根柱子,紧绷中还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当然不是感动的,而是被气的。
“放开。”颜司承音量不高,但已经在咬牙了。
“没门儿!”秦欢乐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周身散发着从心的气场,强努着劲儿负隅顽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