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拍照(1 / 4)
“陈仰,你们回学校了吗。”好好地周末原本想睡个懒觉,老张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我在的,老张,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那可不,嘿嘿嘿。实话实说,我是诈你们的,前两天我就看到你和阿辉往学校门口走去了,还穿着正装。”
“老张,你眼神可以啊。”
“那是,怎么,你们两个小软骨怎么也穿上正装了,是去搞什么实习吗,不会是非正规的吧。”我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隔着电话都能够听到他那股嬉笑怒骂的劲。
他大约三十岁的年龄,喜欢同学们叫他老张。上课的时候喜欢摆龙门阵,这是仅有的听课率最高的时候,虽然他教学效果不咋地,但是他这人擅长在领导面前溜须拍马,很会来事,所以学校领导们跟他关系都不错。
作为我们的科任老师,应该说他是我们这个专业的主要老师之一,三年的专业课都是他教的,因为学校老师变动幅度有点大,有时候教教这个,有时候接手教教那个,最多的时候同时教四个课程,五天上课时间都可以看到他。民办技校老师流动性大,是这个样子,如果有天老刘忽然消失在台上,走过来一个老翁或者一个妇女说以后这门课由他来接手,我们不会觉得奇怪。幸运的是我们这边仅仅是科任老师的变动大,隔壁有个专业的辅导员一学期换了五个,他说他们宿舍隔个一两周就会有一个不同的人过去巡宿舍。
老张虽然没离职,但大二的时候还是发生了一件离谱的事情,那时候他突然不想教书,转而做我们的辅导员,结果在他当辅导员的两个月时间里面我们班出了三起校外打架斗殴事件,逃课率飙升,结果他又被换回了科任老师的身份。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从老师跑去当辅导员,他笑笑说是官瘾犯了,我说辅导员整天围着学生团团转,算什么官,他说辅导员升书记,升上去就是官了。老师可能一辈子就在讲台上,讲一辈子,扯着嗓子,吸着粉笔灰,他说你知道有多少老师肺部和喉咙是有问题的吗。我只好沉默,老师的这些职业病,从小学开始就有老师在课堂上向我们诉苦了,一开始我们很感动,也很同情,慢慢的我们不想再去听,总感觉要背上他人的重负只会让我们觉得学习更沉重。
他曾经在课堂上说道,“如果你们犯了啥错,第一记得找辅导员,要是找辅导员没用,可以来找我试试,说不定有用。”那得意的样子,就像是全校学生的身家性命都捏在他手上似的,跟现在在电话那头嘲讽我的感觉如出一辙,尽管他这个电话打来大概率是要我帮忙。
“老师,你要是没啥事我就接着睡觉了。”
“诶,别,阿辉也在吧,一起叫过来,老师要你们帮个忙,待会请你们喝奶茶。”他瞬间又换上了一种献媚似的语气。我又翻了一下白眼,老张还是那个老张。
拖着睡眼惺忪的阿辉,我按照他的指示来到了综合楼四楼,一看到他就发现他正在倚着墙壁写着什么东西。
“老张,啥事。”
“诶,来啦来啦。”他话还没说完就走近里面一个办公室,这是学校办公室,平时有老师在这里办公,之前也曾经被老张叫来这里复印过。
一想到这里我就来气,记得那时候被老张叫过来打印下节课的教案,我什么也不懂。进来便问,“老师,我可以来这里打印吗。”
办公室尽管坐着三个老师,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我的问题,都在电脑前埋头工作。我在那里站了半晌,似乎明白了什么,走到其中一个女老师面前,“你好,老师,请问我可以在这里打印吗。”
她抬头瞥了我一眼,“谁叫你来这里打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