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1 / 4)
全部收完也才一个行李箱和一个棉被包,阿辉的行李居然少的可怜。当然他的电脑没有带过去,只是说到时候确定了再让我们帮忙寄过去。
阿敏对比起来连棉被也没有带走,只是背着个包和拉着个行李箱。一红一黑两个行李箱,看起来特别好看。
为了送阿辉一程,那天上午我还特地跟康哥请了假。
因为行李箱比较重,我们上不去风雨长廊,只要沿着它走着。两个行李箱的轮子在马赛克的地面上滚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我回想起自己刚来学校报到的那一天,也是拖着行李箱,在充满马赛克或者并不是那么平整的地面,驶出一段哗啦啦的声音,从那以后,即使回家,行李箱也很少拿出来,仿佛它代表的是一种归途。
他们两个走在前面,早上九点钟,即使有些许人走动,过道也比较安静,行李箱的轮子声便充斥了整个校园。阿敏今天扎了两串麻花辫,看起来年纪显得更小了,穿了一件无袖长裙,有些像旗袍,上面画满了玫瑰花瓣和绿叶,整体看起来呈现红色和橙色的混合体。阿敏白皙的四肢就如同是在这色彩缤纷的花瓶中生长出来的一般,吸收足了养分和天地的灵气。
此时她正一只手挽着阿辉的手臂,另一只手拿着一包番薯干,不时地喂给身边的人两口,或许早就知道了阿辉太早起来会没有胃口。我自己手里则被递给了完整的一包,不用人喂,况且我现在看着他们两个,也很饱。
争抢后我才从他们手中抢夺来一个行李箱,于是我拿着阿辉的,阿辉拿着阿敏的。
临近校门口的时候有一个斜坡,我们从之前的拉行李箱变成控制行李箱的速度,那重量拖拽着我们,凭借惯性向前滑着,我感觉像是被行李箱推着前行。
就在这下坡中,我看到不远处那学校的门,还有门后面那车辆行驶的马路,恍惚间跟我们上周看到的那条马路有些想象,只不过那里联通的是隧道,我们这边是学校的大门。
“这么说你真不干了?”
“嗯,不干了。”他把脚搭在一座石桩上,这时候一辆泥头车驶过,一大堆灰尘弥漫开来,仿佛车子在经过时撕开一包水泥的包装,然后漫天洒下来。饶是如此,我们依旧没有退开,任由那水泥漫天飞舞。
水泥车经过,驶入到了一旁远处黑乎乎的隧道里面,感觉不是穿过去,而是被吞没掉了。然后一瞬间又到了另一个地方,像是传送似的,不知道会到哪里。
“就只剩一个星期了,还是干完吧,到时候能拿个实习证明。”
“我都打算去东莞了,没必要了。”他抖了抖自己的白鞋,还用手拍了拍,我不知道他以前有穿过白鞋。
“那你跑了这么久的路,不都白费了,这么一个多月,天天早起,跑来跑去。”
“是啊,但有些事就是没什么结果的,只能说度过了就度过了。”
“你不感觉吃亏?明明再划水个一星期就好了。”
他扁了扁嘴巴,“嗯,没有吧,都不想在这待了,我反倒觉得再做一个星期是吃亏。”
“吃什么亏,多拿一张证怎么是吃亏。”
“不是,我不知道就算拿了证明我接下来要怎么做,感觉自己要走的是另一条路,拿和不拿就没什么关系了。”
我忽然有些恍惚。
“你呢,拿到了接下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