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战事（1 / 2）

“什么益处，这些话给说给瀚云听什么！”

许副将向来疼爱这个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听见这话怒冲冲的冲着董兴喊叫着，什么也顾不上了。

这边启瀚云听着这话对着父亲使眼色。本来对董兴的做法启培拓也不认同，他行军打仗多年也从来没有让手下将士这样送死的，自然是打仗自然有所死伤可是他们远没有到这样的境地，要折辱将士为取胜垫脚，军中男儿可杀不可辱，一直不阻止许浪一是不让他宣泄一番这事恐怕不能过去，二是他也想听听董兴怎么说，毕竟原本他在这里也算老实，怎么突然就有了这番行动。

看见启瀚云挤眉弄眼的看过来他板着一张脸，严肃道：“没规矩，出去！”

启瀚云听闻先向着许浪笑着眨眨眼，之后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是就毫无留恋的转过身出去了。听见他这样说董兴也没再说什么，就像他刚刚没说过那句话一样。

外面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这里的热和自上午时起光就像是毫无遮拦的烘着地面上的一切，议事的帐子也是大将军起卧安歇的地方，用的是极厚重的毡子，如今从里面出来一下子又被烈日灼的张不开眼。

“瀚云，这小羊羔子毛还挺白。”

霍尚明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看着启瀚云笑的眯起了眼，白花花的一排牙在阳光下晃人的眼。他是一位中郎将的遗腹子，从小在军营里长大，他的母亲也是一直照顾启瀚云的人，两个人是实打实一起长大，从没分开过的。

“你从哪来的，刚刚校场上都没见你。”

启瀚云把怀里抱着的小羊一下子塞在了他的怀里，向一旁走了两步拿起自己靠在帐篷上的长枪，看着掐着羊两条前腿跟给羊相面的霍尚明问道。

“我早起就跟着陆将军跑马去了，原来想着再跑远点，就是这天实在太热马受不了这才回来的。”放下羊霍尚明拍拍手，那小羊想是折腾累了，自行去一角阴凉处蜷着了。

“好啊，你们跑马不带我。”启瀚云在前面走着，突然回头吓了他一跳。

“怎么不带你，”霍启明闪闪烁烁的“是你去校场太早，我没堵到你。”

“不就是嫌我马跑得慢，你还骗人！”

“不是不是，怎么会！”他前前后后的围着她身边解释“我可没有嫌弃你，你别冤枉人！”

两人又这样磕磕绊绊的向前走了两步，天气更热了，片刻之间就有豆大的汗珠滚落，这样的天气也不怨马儿不愿意跑。

“真热啊。”

是啊，真热，好在他们早已经习惯这样的烈日。

启瀚云跟随父亲来到西疆的时候还不满六岁，九年的光阴，再怎么娇滴滴的贵门小姐也该历练坚强，更何况她年纪尚幼时就拜了师父，一杆长枪深得恩师真传，数年刻苦也终有结果，及笄那年，她的成人礼是一场延续三日的鏖战。

那日朝廷派给他们迟了半月有余的军资终于有了消息，却是到了羌人的手里，探查到的位置距离他们驻扎的大营较远，商议后决意由原本负责接应军资的校尉领兵远袭夺回却迟迟未归，之后又有两个附近的小队增员后也再无音信，又过了一个日落，一个死里逃生的战士才带回来一个消息：远处有一大队羌人的兵马，先头去的人全数覆没，羌人更是寻迹而来，如今已经逼近大营。

一颗惊雷炸响，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们都在校场，她用长枪刚刚赢了霍尚明一招，现在得知军情紧急一起在校场的将士们立即各归所属，只等军令拼一番，他们二人也热血沸腾，她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些自信，但是大人们都不许他们加入自己一行，到最后他们还是留守大营，直到三日后大军没能按原计划回营，启瀚云率二十人马带上干粮补给赶赴战场，那一战他们实在惨烈，这也是启瀚云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杀人。

那次他们总算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甚至最后还算小胜，他们的营地又向前推了将近一里，但是他们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那次得胜回营后启瀚云在议事帐前跪了三天，这三天霍尚明会准时给她送水，但是之后大半个月没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