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头两个玩家（1 / 2）

完喽……叶凡冷汗从额头冒出来了。到底还是问到这个了，这是他无法逃避的问题，也是包括史岩、赵紫菀、林月涵、夏琼宇、和父母亲戚在内一定会问的一个问题。面对父母反而好回答，就说是另一个班的同学，一直有好感，毕业后互相表白了，反正父母也不会细究。但面对这几个朋友——特别是对赵紫菀和史岩这俩从幼儿园一起长起来的伙伴，叶凡实在找不到说得过去的理由。

前天同学聚会的时候一丁点她的痕迹都不曾出现，今天见面突然多了个如胶似漆的女朋友？！玩呢？！

赵紫菀这个抱着少女小说不放手的小恋爱脑说不定会突然遇到一个帅哥，给人用一天时间哄得五迷三道，认定对方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但他是叶凡啊！一向冷静从容，从很早以前就对自己的感情抱着极大的尊重与期待，绝不肯轻抛浪掷的叶凡啊！

史岩吃了晕车药躺在屋里的时候，死活都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叶凡对一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如此死心塌地，全无半点虚假。

难不成——

史岩又左右瞄了几眼，没人注意这里，凑得更近了些，小声问道：“你们发生关系了？”

叶凡带着羞愤喊了声‘没有！’，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史岩赶紧打掩护，说是刚才在争执烧烤料要不要掺白糖如何如何。但他真的相当怀疑叶凡是被冰凌这个‘坏女人’给骗了后，又因为那保守的思维觉得应该给人家负责，所以被吃得死死的——以他对叶凡的了解，这个情况完全有可能发生。而那个‘冰凌’，怎么看都是‘很会’的女人。

他这个猜测也不能说完全错误，虽然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但叶凡确实在相当程度上被冰凌‘道德绑架’了。‘爱’是要由时间积累沉淀的，现在他对冰凌还没有产生真正的爱意，更多的是对一个漂亮可爱女孩的天然好感，经历过昨晚生死与共后产生的信赖，和觉得自己作为冰凌唯一的依靠，应该负起责任的愧疚感。

史岩一阵尴尬，翻着烤串，但到底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咱们从光屁股玩泥巴一起长大，我总得知道她是哪来的——总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叶凡低头沉默了很久，换了两波烤串后，才抬起头来，全无笑意，目光中带着紧张与星星点点的期待，问了史岩一个问题：“初一，期中考试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周五那天，我们放学后做了什么？”

“这谁记得……”史岩皱眉苦思许久，摇了摇头，回答道：“也就是去公园闲逛？或者跑去游戏厅玩了两把？再不然——留在教室写周末作业？”

“……或许是留在教室写作业吧。”叶凡目光中的期待一点点散去，叹了口气。

果然，他也没什么印象。

这座学校所有的学生都没什么印象。

但当时这件事情引发了一场不小的舆论热潮——学校失火，六名学生惨死。举国震惊，一批官员丢了乌纱帽，开展了全国范围的学校消防设施监督整改工作。

但——

不是那样的啊……

没有一丝火焰与光亮，只有黑暗中从未间断的防空警报声音，和撕开了黑暗天幕的一抹月光。

真相堵在叶凡心中，没法和人说，说了也没人信。更有可能被当做‘因为火灾受惊而产生了幻觉’，然后被推荐去某家心理诊所。很多时候叶凡自己都怀疑那是不是幻觉，但抬头看看天空，一模一样的月光做不得假，牵在手心中的温暖与柔软也做不得假，昨晚的经历，和不远处与同学谈笑的冰凌更做不得假。

这种真实与虚幻交织的感觉，带来的是极度的怀疑与因此产生的痛苦——到底什么是真的？

叶凡的痛苦是掩盖不住的，汗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滑落，被史岩看在眼中，他忍了几忍，还是决定放下这个问题，抽了张纸巾递给叶凡，说道：“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冰凌看起来应该不是坏人。”

“谢谢。”叶凡如释重负，擦掉额头的汗水，思索一下，又说道：“我会给你一个回答，但不是现在。”

史岩耸了耸肩，接受了这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