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雨妖之谜（1 / 2）

吃过早饭，柴紫云与东风雨又去买了两匹马，这才出发。

路上，无聊之时，紫云突然问道：“风雨哥哥，你是巫山雨妖吗？”

东风雨苦笑道：“我至今不知道巫山雨妖为何物？当年缉捕我和哥哥的公文，便说我俩是巫山雨妖。嫂嫂告诉我的武林护身符中，也有什么不说雨妖的好话。每提及雨妖我便纳闷，我到底修炼了什么，就成妖了？这个巫山雨妖，到底是什么妖？”

紫云笑道：“你想知道吗？昨日拿到的雨妖和安石副册中，有两个记载，一个朝廷的，一个安石家族的，你想听哪个？”

东风雨道：“朝廷的吧。安石家族的不可信。”

紫云笑道：“那你可要失望了。据朝廷记载，上古之时，部落间杀伐不断，哀鸿遍野。黄帝轩辕氏尝得神助，用天机神术，驭虎、狼、熊、豹、鹰、雕等猛兽飞禽，一举统一中原，结束各部落间的连年征伐，使百姓脱离战乱苦难，安居乐业。后因忘记解术之法，使飞禽猛兽无法放归山林，致其荼毒人畜，危害甚于战乱。黄帝遂命驭兽神军，将神兽驱往巫山幽禁，至死不得出山。所有驭兽神术，尽皆焚毁，不得相传。此后人间再无驭兽神术。至魏晋南北朝时，一伙随衣冠南渡的不法之徒，占领巫山禁地。若干年后，这伙人竟于残缺不全的典籍之中，悟得巫蛊之术，巫山雨妖，便始于此术。凡习得巫山妖术者，不但能驱猛兽，亦能种毒于人，摄人心魄，使夫妻反目，人伦颠覆。人被其驱，如行尸走肉，无知生死。人若被染毒之人抓、挠、咬伤，则会同染其蛊毒，继而亦被妖人利用。但凡中此毒者，无可救药，其最终会自撕自咬，自凌自灭。此乃天下第一邪术，流毒数百年。自唐末以来所经历之谋逆篡犯，琉璃疾苦，皆因受其荼毒所致。如黄巢贼兵多中巫山妖毒，其围陈州数百日时，见人便俘而食之，每日杀数千人，用巨碓捣烂，合骨而食。梁开国皇帝朱温，原亦为黄巢旧将，亦曾被中毒部属挠伤，以致于神智癫狂，幸亏及时刮骨疗毒，才幸免于难。但其后篡夺大唐帝位，滥杀成性，与儿媳们荒淫乱伦，实为蛊毒后遗之证。纵观五代十国，如朱温者非常之多。此毒若不除去，人间必成炼狱。幸天降太祖，英明神武，率正义之师，得各路英豪相助，攻入巫山妖巢，斩妖数百，尽毁其制炼蛊毒之具三十六处，焚制毒典籍一十八部。天下至此重回正道，幸甚至哉！太祖之功，堪比黄帝。然百密一疏，有几妖趁雨逃脱。脱逃之妖虽无处制毒，却知晓制毒之法。若除恶不尽，姑息养奸，必使其死灰复燃，贻害无穷。故凡我正义之士，无论男女老幼，务须保持警惕，团结一致，追剿到底！此即朝廷记载。”

东风雨道：“我自小习医，从未听说有巫山妖蛊之毒。朝廷乃威权所在，怎可不查察确证便言之凿凿！”

紫云道：“安石家族势力庞大，仅一个高机阁，便放了多少朝廷高官的把柄！他们想借朝廷之威望，造谣中伤个别门派，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又说道：“你要不要再听一下安石家族的版本呢？”

东风雨摇头道：“我不听了，朝廷都不可信，安石家族更不用说了。”

紫云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嘛！”

东风雨道：“那得兼听雨妖的。安石家族既和雨妖是死敌，又怎会有什么真话？”

紫云道：“那可未必。安石家族有对外和对内两个版本。对外用的便是朝廷版，自然是能黑则黑；对内则是给家族内看的，除了歌功颂德，其余大体不假，不然误导了自家的子孙后代，那可有些得不偿失。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故而，安石家族对内的版本，我觉得是可信的。”

东风雨道：“你说可信，那便是可信的。”

紫云笑道：“是吗？”“是的。”

紫云道：“那好吧。据安石家族副册记载，巫山雨妖创派祖师，原文称为匪徒，原是李广手下一员副将，后随李敢编入骠骑将军霍去病部下。后李、卫两家矛盾，霍去病将李敢射杀，李陵叛汉，副将心灰意冷，到焉支山归隐，后再入凡尘，召集失散汉军，抗击匈奴，殓收荒野孤魂。如此几百年，竟也生生不息。至魏晋时，五族乱华，有一部分巫山人便随衣冠南渡，落脚巫山，修习武道，与时下隐士多有来往，因终究只是一群莽夫，故入不了名士阀门。至隋唐时，已形成戍边、除奸两派。戍边派善刀枪骑射，行军布阵，无功夫高明者，且多战死，已不足为惧。除奸派原为戍边派陪练而设的陪练派，后在陪练中悟出高明武功，创下易经内功与雨妖剑法，其中“荡雨成箭”绝技天下无敌，今已失传。武功高强的陪练派后更名为除奸派，名为除奸，实则滥杀无辜，杀安石族人无数，乃安石家族不共戴天之仇敌。安石第十四世公祖通天族长孤身犯险，巧设奇计，历千辛万苦，引中原武林并朝廷兵马，杀入巫山，剿巫山妖孽于乾德年间，收天下武林秘笈，憾雨妖自创秘笈皆被毁掉。后经二十年，终成一统霸业。”

东风雨道：“巫山雨妖原来是这么来的！难怪有位前辈问我是不是戍边派的，原来她也怀疑我是巫山雨妖的！”

紫云忙问道：“是哪位前辈？”

东风雨道：“是一位青衣斗笠蒙着脸的前辈。”他把杀十一鹰那晚跑路的情形再简单地跟紫云说一遍。紫云转头看了一会东风雨，笑道：“要是她也这么说，我就更觉得你就是巫山雨妖了。”

东风雨道：“不是吧！巫山雨妖是天下公敌，我还好，只有安石一家之敌而已！”

紫云道：“才不是呢。你现在既是安石家族的仇人，又是朝廷的要犯，且朝廷已认定你为巫山雨妖，这跟巫山雨妖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好吧。说不定呀，那个安石十四世祖天通公又要领中原武林和朝廷兵马来剿你了，你可小心点！”说着偷偷地抿嘴嗤笑。见东风雨不说话，一脸的心事重重模样，便又安慰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不用怕的。”

东风雨道：“我便只怕保护不了你，别的都无所谓。”

紫云听了心里很暖，更加觉得不该跟他开这个玩笑，便说道：“放心啦，我找人算过卦，咱俩的命都长着呢！我不会死，也不许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