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得不做了！墨琪看着苏曼忐忑地拿起电话！

一阵狗的吠叫声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听到林达幽幽的声音：“我不去了，你们自己……”

“是我！”

“苏蔓？！”林达声音诧异，好像被东西噎到一样！“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电话里传来一阵窸窣声！

苏蔓想象着瘦削的林达披着法兰绒睡袍，坐在蓝色缎子压花扶手椅的样子。应该还有两只狗在她红色拖鞋的脚边卧着！孤单的林达！苏蔓生出一丝同情。

“林达，这么晚，没打扰你吧？”苏曼习惯喊她名字，记不得是否喊过她妈妈，按照习惯，晚上八点这个时候，林达会一如往常地坐在电视机前，电话里传来电视剧模糊的背景音，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喊叫！

“什么事，苏蔓？你打电话来，一定不是想知道我怎么又开始失眠，要靠安眠药才能睡几个小时，你也不会在乎为什么我体重还一直在下降，我的髋关节常常不听使唤……”

苏蔓没想到林达会一下子讲这么多，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林达，……希望你会尽快好起来……”

“好起来？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我的好坏！现在只有这两条狗，起来，别再躺我鞋上了……！”

“林达，我想问一件事！”苏蔓说！

“快说吧，椅子对我来说也太硬了，我……”

“我到底是不是孤儿院领养的？”苏蔓说出来时感觉电话另一端空气似乎静止了，没有人，没有呼吸，连电视背景音都消失了……

她的话仿佛一颗投入无底深渊的小石子，很久很久没有激起任何声响！时间停止了？

半晌，“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林达的惊讶和犹疑分毫不漏的从话筒传过来！

“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难道我不应该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么？”苏蔓大声说！

“你的父母？苏蔓，你又让我……”林达声音里突然的沧桑像针一样刺痛了苏蔓的耳膜，“为什么要今晚？好吧，有些事还是讲出来吧，我害怕有一天我会……苏曼，如果没收养你，我们还是一对平凡却可以相依为命的人。或者我可以毫不顾忌地离开他，找一个人结婚生自己的孩子，做个真正的母亲！苏蔓，是你改变了这一切……”林达的声音开始颤抖，仿佛牙齿发出咯声，“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林达，你还好吧？”苏蔓担忧的问。

“等等，我坐到沙发上去，马上好！”电话发出咯吱的噪声，电视的声音变得大声了，这次是哭泣，谁在电视机里卖力的嚎啕大哭！然后声音小了，林达把声音调小了！

“哦，那是一个阴沉的早上，天气阴的好像天根本没亮！像所有秋天里的阴沉天气一样！我记得我把煮好的稀饭都盛在碗里，苏在山还在往他的袋子里装要卖的杂货，那都是些毛巾勺子筷子的小东西，虽然都是不值钱的玩意，一天收入也可以维持我们生活！我就在邻居裁缝店里打下手，活多时就去，没活就在家！我们忙碌却也充实，从没想太多，即使一直没有孩子这样的事也没打扰到我们，咳咳，等等我去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