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等一会吧，我打电话！”门卫抖了下披着绿色大衣转身进了门卫室。

苏蔓看到铁门内靠墙边铁笼中有两只黑色大狗，晶亮的涎水正顺着龇开的嘴角滴溅下来，粗野的眼神警惕地的盯着他们！

苏蔓别开眼睛看着方正的四层大楼，所有的门窗都焊接着金属栏杆，她希望听到什么声音，但奇怪，没有，一切太安静了！

门卫室再次打开，门卫拎了一串钥匙，他打开铁门上的大锁，挥挥手，“进去吧！”然后又将门咣当一声锁上！苏蔓回头看着紧锁的大铁门，霎时升起一股凉意！

“没关系，有我呢！”王侦探回拍拍苏曼肩膀！

苏蔓走过铺着青砖的步道，发现竟然有绿色的草芽在砖缝中生长出来，与四周的荒凉形成最讽刺的对比！慢慢靠近，现在苏蔓听到声音了，那是些混沌不清的低语和纯粹寂静所调和出来的嗡嗡声！那声音如同这栋楼房一刻不停的腹语，她知道，可能只有自己听得到！

一个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兜的男人站在空落落的大厅里，用戒备而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们！他的脸狭长瘦削，嘴唇薄的如同一道缝隙！他朝苏蔓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然后把目光定格在王的脸上，“院长他让我带你去，我姓丁，但他没说……”他又看了一眼苏蔓，“没说是两个人！”

“噢！这是患者家属，我对院长提起过！”王侦探立刻堆出笑脸，但那笑显然没什么作用，对方只是极其冷淡的撇撇嘴，“好吧！反正时间有限，半个小时！你知道规矩？不能拍照不能大声讲话，刺激病人！”

“放心放心！”

“跟我来吧！”

他们穿过大厅，踏上磨损了的台阶，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放大。走上二层，再走上去，他们停在三楼！苏蔓感觉那些嗡嗡声如同气体般在四周升腾着！四周惨白的墙壁上布满可疑的污痕，从走廊尽头的窄窗射入的浑浊光线丝毫没有为这里增加一丝一毫的亮度和温暖！苏蔓感觉冷意正顺着脚底一点一点吞没自己！

走过一扇又扇门，最后他们停在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后，丁医生拉开小窗上的遮帘看了一眼，拿出钥匙打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刺鼻气味使苏蔓几乎干呕起来！那是长久未清洁的体味，药水药剂味和某种东西正在腐烂的味道，它们扑鼻而来！这面向阳的房间，阳光通过窗格铁栏杆将坐在床上的人罩上一层光晕！如同一尊瘦小的雕像！一动不动！医生立在门边，朝他们指了指自己手腕的表！

王期待的看着苏蔓！

苏蔓艰难地挪动脚步，她看着一个坐在低矮床上的人，胡乱剪短的蓬乱灰白的头发下是发黄干枯的小脸，但她并非一动不动，而是低头玩弄手里的一团破布。

“陈石榴！”王侦探轻声喊道！

女人还是没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