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色之徒(1 / 2)
“让开,让开……”声音从殿外传来。
殿上的人们一愣,只听宫门口吵吵嚷:“你们把大王藏在哪里了?我看你们谁敢不让我进?滚开,滚开!”接着是“腾腾腾”一阵脚步声,好像已经登上陛阶,然后就看见一个黑塔一般的将领,裹着一股寒风进了大殿。
那人向御榻看了一眼,惊呆了。只见刘邦正搂抱着宫女,摸完了上身摸下身,右手已经伸进宫女的衣裙,内裤对于宫外和殿内出现的情况全不知晓。
“三哥,你……这是干什么呀?”那人怒道。
“啊,樊哙,你进来干什么?你,你不是护送戚夫人娘俩去阿房宫了吗?”刘邦红了红脸,连忙推开宫女,斥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找难看吗?还不快点离开?”
宫女一手扯着衣裙,一手握着茶盘,低着头,出了殿门。
“有事吗?”刘邦依靠在御榻上,笑了笑,问樊哙:“怎么进殿也不传报一声?”
樊哙气哼哼地嘲讽道:“恐怕是三哥太专意了,没听见传报吧?要说事情嘛,还能有什么事情?眼下京城也进了,宫殿也闯了,除了玩女人,享乐,就差酩酊大醉了!”
“杀狗匠,你这是什么话?”刘邦知道樊哙说的是反话,于是涎着脸皮说:“老樊,你别着急,也别嫉妒,这宫里有的是美女,看上哪个了,尽管挑捡去,由你过瘾哩!”
“三哥!”樊哙大声叫道。他虽是刘邦的连襟,却并不随自己老婆吕叫刘邦为“姐夫”,而是以自己原先在沛城屠狗时的朋友身份称刘邦为“三哥”。刘邦在刘家兄弟中排行老三,沛城乃至出生地丰邑的老百姓都叫他“三哥”、“三弟”、“三叔”、“三伯”、“三爷”,也有个别辈份大的老者叫他“老三”和“三侄”的,所以樊哙也就不改旧称,仍然叫他“三哥”。
现在樊哙发火了,两眼瞪着刘邦,憋了半天,才摇头说:“三哥呀三哥,你轵道上不杀赢子婴,口口声声要夺天下,骂我不干人事,骂我净干狗事,你现在又干什么了?好也是你,歹也是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你懂个屁!刚才跟现在能一样吗?刚才是在轵道上,是在外边,现在是在宫中,是在殿内;外边的事会传遍天下,里边的事有几个人知道?这是政治,懂吗?”刘邦开导樊哙说。
樊哙生气说:“我知道狗皮只贴在狗身上,不知道人皮也贴在狗肉上。”
刘邦噎住了,半天又说:“你狗东西骂我人皮狗身,我不计较。咱们俩,谁跟谁,扯不清的狗肉帐,从沛城你就骂我是酒色之徒,见了女人迈不开腿,走不动步,喝酒赊帐不给钱,这,我不在乎,但是现在怎么样了?大酒徒老色鬼不是打进关中坐起天下了吗?”
“沛公此言差矣!”殿外有人搭话。
“怎么差矣?现在老子不是坐在这里了吗?御榻、龙椅,就是天下……”刘邦悠然自得,大腿跷在二腿上,不停地摇晃着。
“怕是坐不稳当啊!”来人进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