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出征（1 / 2）

“杀！”姑苏城外的操兵场上喊声震天，将士们士气鼓舞。

冬末初春的风还有些冷冽，将士们冰凉的铠甲穿在身上却丝毫没有凉意，有的只是兴奋，是皮肤与铸铁摩擦时的兴奋，是冷风吹过脸上寒毛的兴奋，是鼻息闻见初春泥土的兴奋。

孙武让他们等待的太久了。几年来，不断地偷袭，休整，偷袭，休整，从未有过大仗，狠仗。每一次小的战斗，将士们犹如闻见血的狼群，不断被孙武激发着嗜血的本性，又被孙武压抑着不能撒野。

将士们的肌肉渐渐鼓起来，像要撑破盔甲，如猛兽一般和敌人尽情厮杀。

他们此时已忘了自己是谁的丈夫，谁的父亲，谁的儿子，只想着如何宣泄武力。

吴王阖闾满身披挂站在操兵台上，神情严肃。

他等待这一刻也等的太久了，孙武和伍子胥一次次的阻止他伐楚，每次当他认为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孙武还是让他继续等待。

如今军队真的要进发，他却感觉到不真实，不真实的心安，没有任何以往大仗前的紧张。他知道这次他和吴国所有的将士一样，押上了全部身家。

这是举国的精锐，举国的有生力量，举国的血肉之躯，吴国为这场战争倾尽所有，没有任何回头之路，胜，吴国则控制住长江，淮水，具备与其他强国争霸中原的实力。败，则永无翻身之日。

吴王阖闾甚至为这个赌注再加了一层砝码，他押上了自己的性命，一个国君的性命，此次他要亲征，和所有将士一起浴血奋战。

吴国的旌旗在北风中猎猎作响，像是战鼓擂擂。阖闾的心岿然不动，他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心安，也许是因为一次次的和孙武秉烛夜谈，讨论兵法，实战推演，吴王阖闾已经完全了解了战争的本质和技巧。

其实战争早就打响了，从孙武的大其亩薄其税开始，从伍子胥的分兵疲敌开始，战争前充分的准备就是战争的一部分，甚至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只有楚王还不知道，战争已经在他饮酒作乐时就打响了。

“幸甚至哉！孙武，伍子胥是吴国的将军，如果此二人在楚国，这场仗还怎么打。”想到这里，吴王不易察觉的笑了起来。

“等凯旋归来，要继续修撰《孙子兵法》，传之后世，所有吴国的王子们都要读演。”吴王看了看太子终累和王子夫差，心里想着。

“不知后世史官如何记下此笔。”吴王思绪飞扬。

“报！所有将士准备完毕！”一个将军在台下大喊。这一声嘶哑又充满力量的声音让整个操兵场显得分外安静。

吴王手一挥。

“祭旗！”台下的将军大喊。三牲三畜被奉献上来。

“楚王无道，侵食诸侯。扰我百姓，掠我田地。今日除暴，替天行道。天佑大吴，将士凯旋。”礼仪官焚香祭拜，声音庄重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