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新差(2 / 4)
沈念禾笑着道了谢,又讨了几个干净的小酒杯,给自己同裴继安各装了一点酒底。
她来后还没喝过酒,也不晓得自己酒量,倒是不敢乱喝,按着那店家说的,先闻了闻味道,再拿嘴唇抿了抿,就算尝过了。
然则饶是如此,她也一下子就吃出不同来。
那司酒监的酒水一股子酒曲味,霉中带冲,十分难闻,喝进去还有些没有滤干净的酒渣子,喝完之后,喉咙里头挂着什么东西下不去似的。
而那和乐楼的琼浆同遇仙楼的玉液,前者浓郁香醇,后者清冽隽永,俱是酒香扑鼻,入口之后,香气萦绕唇齿,咽下去之后,回返甘醇,虽然沈念禾喝不惯,却也立时就能分辨出三者好坏来。
她喝完之后,忍不住就叹道:“这样难喝,若不是官府强压着,怕是一贯钱一坛这司酒监的酒水都卖不出去。”
裴继安分别尝了尝,也将手中装了司酒监酒的酒杯放下,再不愿去碰。
这样难喝的东西,当真比马尿还不讨人喜欢。
他摇头道:“亏得是官营……”
又道:“左右明日就要到衙门,去了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两人略坐了片刻,歇息好了之后,复才一齐回得客栈,同郑氏吃了饭,又说一回潘楼街新买的宅子事,商量了家具摆设、用品采买等等,各自睡去,一夜无话不提。
再说次日一早,裴继安换了衣裳,按着昨日打听来的位置,取了那告身就往司酒监去。
他住在潘楼街上,离得本来就近,不多时就到了地方,同门房将身份一说,都不用亮出告身来自证,凭着一张正直的脸,已是顺顺当当进得门。
领路的杂役将他带去了一间公厅外头,等了约莫小一刻,里头的门终于开了,一下子二十来号人一窝蜂从里头鱼贯涌了出来,个个都灰头土脸的,噤若寒蝉,走起路都踮着脚尖似的,见得裴继安站在外头,等到走得远了,才敢回头去看。
不等人群散进,公厅中就传出来一道人声,道:“进来罢!”
语调冷淡生硬。
裴继安应声而入,一进门,就见得主座上一人高坐着,下头摆了许多张交椅,那交椅纵横交错,排得整整齐齐的,纹丝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