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宝剑从傲骨,至今犹在世(1 / 5)
只看苏北笑手中长剑运用自如,却不见当今江湖任一大家的影子,苏无涯更是奇怪,心想:“这般剑法实在是闻所未闻,北笑死而复生,难不成神仙附体,教他自创武功不成?”
“老贼你莫要不自量力,我劝你立即领死!”苏北笑大吼道,说起来他手里那口宝剑也非世间俗货,挥舞起来遍体银光。苏北笑一招一式迅疾奇妙,一个动作竟可演化出七八个招式来,这样百般变化,绝非三清山、少林派等大家所有的。
霎时间彭长老的刀光竟给他压过一头,剑光如圆似环,只见剑圈四周鲜血越发得多几近连成一个血圈。
彭长老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犀利的剑招,丢了一只手后更是难以对付,不多时便落入下风,周身创口也愈发增多。
“苏北笑,你学来这身邪魔外道的功夫还不是欺师灭祖么!”彭长老道,突地暴起连出三招“开岳七重刀”。
一共三刀,苏北笑刀刀不避,但凭手里那口稀世宝剑,唰唰唰刺回三剑一一化解了去。彭长老收回金刀,却见刀面上三个拳头大小的窟窿眼,烈日当空,窟窿中激射出条条金光。
这把金刀中七成是金,三成是铁,比一般刀具沉上不少,但黄金稍软,作成刀具自然容易损坏,但彭长老用这金刀十余年,这般被人用剑刺坏的情况还是头一回,他自感十分没面但又心里奇怪,两眼恶狠狠地钉着苏北笑。
“哼,你奇怪么?”苏北笑说着,捧起手里的宝剑,眯眼看了看,很是喜欢,又说道:“说起我这身武功和这把稀世宝剑……哼哼,可要好生谢谢你们了……”
那日苏北笑与瘦马跌下山去,绑着他与瘦马的布条也随之断开。
他那时伤重昏死,一直到第三日黄昏才渐渐醒转过来,只是精神不佳,困倦至极。
只待迷迷糊糊到了半夜,苏北笑听见山林间豺狼号叫声响彻四野,便登时困意全消,坐起身来却又感到体内寒毒阵阵,周身发冷,好似坠入极寒地狱。
他几次尝试运功抗毒,却是越用力越感到冰冷,索性瘫在草地里,蜷缩这身子忍受极寒。
“到了这个时候,好说歹说我也该胡吃海喝一顿,死也要吃饱上路,想这么多反而大费力气,可不想又无事可做,”他长叹一声,“有道是‘朝闻道,夕死可矣’,可人在死前参悟道理还有什么用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苏北笑本来天性倜傥,做人做事只需自己乐意舒服,少有多加思索的时候,可一时之间经历了如此多事端,也教他思索起这其中的诸多事由。
“师父可知道我在何处么?知道的话他会来么?他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吗?哎,我纵然是被冤枉的,可一张嘴怎敌得过他们几百张嘴?就连……哼,周淑琳也要冤枉我……我只不过,只不过喝了点酒,哪里做了那男女苟合之事。”
“要说真凶有其人,一定是裴恪那王八蛋!他那一对招子下流至极,还盯着周淑琳看,若不是他还会有谁?”
“师父当真不来救我……想来也是不愿认我为徒了,若是我当时多想一想……啊,方师弟正是在提醒我啊!如此诡计我竟未能辨别出来,苏北笑啊苏北笑,你可真是给鬼迷了心窍!”
思索良久,苏北笑只觉得心里越发狭促,正想站起身来,却两腿发软又倒将下去,紧跟着一对招子逐渐发黑,就连双耳也变得失灵,先前的豺狼号声已是缓缓隐去,苏北笑微微苦笑,自知大限已至,不愿死的狼狈,便要运起内力迸断心脉。
忽感到身子回暖,似有汩汩真气输入体内,不多时耳目便能听能看,苏北笑赶忙停下体内真气,只道是师父苏无涯来救自己了,当下睁大了眼。
眼前只看见一盏枯灯,以及一位披头散发的陌生汉子。
“你,你是谁?”苏北笑正想站起,那汉子大手兀自按上他胸脯,苏北笑竟一动也不动不得。
汉子嘿嘿一笑,抬起空手按在苏北笑头上,好一顿揉搓,苏北笑此时全身无力反抗不得,任由他如摸狗一般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