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罪楼谋事,身死阴涧里(1 / 7)
话说三天前那苏无涯被裴炳一众人拿下,随即便去了罪楼。
那罪楼本是专门用于宣判门内人士的罪行过错,高高的楼阁,有着一个露台用于喊话,楼下的弟子皆能听见,而现在罪楼却也成了处死案犯、执行刑罚之地。
在季连城皆任掌门后,门内大改以往;原先对付其他门派之人最多不过废去其武功,而季连城当任掌门后,竟以北江门的刑罚条例套用于此,约莫是七八年前,他就亲手处置了一个使剑的男人,无比厉害的剑客。
罪楼前三个执法弟子,见了几人只是微微点头,也不作行礼。“苏师兄,请罢。”谭永松开了擒拿住苏无涯的手,道。
但见苏无涯哼地一声,旋身拍拍两个耳括子打在谭永脸上,两个耳括子先声夺人,迅疾得很。
谭永一愣,脸上火辣辣地疼,两颊登时高肿如烂熟的桃儿。
这样突然动手,那三个执法弟子只是微微皱眉,但并不做声。
“你干么?”裴炳喝道,苏无涯哪会理他?袍袖一挥便向罪楼里去了,裴炳一行夜随即进楼。
罪楼足有十层,其级有百余,苏无涯一阶一阶往上蹬去,每上一阶,他心里便闪过徒弟的模样。
那信果真是北笑写的么?他眉头紧锁,心里寻思一阵便有了答案;决然不会是北笑写的那封信,只怕是那三个姓裴的。
罪楼深棕惹了血的朱红,肃杀之气油然而生,愈是接近楼顶,这顾感觉便越发浓厚,如同被人掐住了咽喉一般。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太平山庄。是了,那时是许江蘅给他这种感觉。
“待见了师父和诸位执法长老,”裴炳在后面说,“师父”二字拉得老长,“自然会有个定断。”
“是,是!”谭永接话,短促地应答两声已经是他谭永这个笨嘴皮子的家伙能想出来最好的答复了。
徐术溪不接话,只是紧跟在裴炳后头,时不时向苏无涯望一眼,眼神中有歉疚,也有无奈,但无奈是更多的,甚至让他感觉不到歉疚,只是无奈。
待上来了顶层,只见师父季连城与九位执法长老在露台上站作一圈。
“弟子苏无涯,拜见师父,”苏无涯道,却也只是两手一举,糊弄着行了礼,又转向东侧为首的执法长老,“彭长老许久未见,可还无恙?”
彭长老与季连城皆不言语,却是冷笑一声各自挪了一步,十人之圈开出来个小口。
透过小口隐约可见有什么躺着圈中,似是人体,那人赤裸着上身,不知生死。
见二人神色有异,想来是另有事端,苏无涯想到周淑琳一事,不免暗暗担心。
“无涯,你好好看清楚。”突然,季连城冷冷道,随即抬手一指。
躺在地上的是个赤膊男子,身形匀称,蜂腰猿背,手长脚长,他走近来看,一对桃花眼正紧紧闭着,却不是苏北笑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