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荆南风波(1 / 8)
曾有一人,傲气可敌千古帝,乖僻成性,只一女子为伴。
那一人,教中原武人称他“一剑光寒十四州”,教天下剑客无不含羞。
“那人是谁?”听客仰着脑瓜问。
“还需问么,我只说他是哪儿的人。他呀,是江陵人。”说书的啧啧舌头。
“江陵……江陵许江蘅!”这一刻,烟雨亭内的听客皆是一般心思:傲僻剑圣许江蘅,确是担得起这句话。
今个儿出了奇,那抠搜的竹竿老板竟肯让人来店内说书。
这说书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在大丰年里的那位,姓叶单名一个三字。这叶三,人送外号叶三嘴,说书是一把好手,在大丰年里靠讲着“李太白剑斩五浑人,力护丹砂与良家女”吃饭,可谓是三嘴讲烂江湖事哇。
叶三一拍抚尺,大声道:“是啦,许大爷平好酒好诗书,便是打架砍杀也要有酒,这烟雨亭的好酒便是他的最爱,一喝了酒哇他就到处去仗剑行侠啦。你们没听过李太白的一句诗么?”
“哪一句啊?”
“酒后竞风采,三杯弄宝刀。杀人如剪草,剧孟同游遨~你看看,可是这么个道理?”叶三嘬了口酒,很是舒服受用。
烟雨亭里的客人不像大丰年那般都是糙汉,大都是些老爷、少爷、官吏,多多少少认识些字,这首《白马篇》讲的是不错,许江衡饮酒行侠,仗剑天下,确是可以与诗仙李白齐名。
角落里,两个北江门弟子正自喝着酒,二人都是奉命捉拿苏北笑的,借机会下了山,要知道这湖北的大曲酒除了丹阳就属这儿的最够味道,加之这儿离八岭山也近,二人便来了江陵。
“师兄,你说这许江蘅这般厉害,怎还连个五绝也算不上呢?”坐在里位的师弟问了。
“江湖里徒有其名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我说我是天下第一我便是了么,也无怪这帮人这么想了,”师兄顿了顿,接着说,“你看苏师伯,他不也是好厉害的人么,却也只有一个断江虎的名号,全不像那些什么天下第一第二的妄人。”
这人叫苏无涯作师伯,原来是谭永的二弟子金桦石,那日见了师兄走火入魔的可怖模样,只道师兄练崇已经是无药可救,怎知道苏无涯稍作治疗便治好了,心下对苏无涯是大感佩服与崇敬。
“师兄,咱们就在这里饮酒,若是被其他师兄弟看到了,咱们难免要被责怪了。那几个追丢了的师兄弟不就是被彭长老一顿好训么。”
“我却是不想找苏师兄。再说了,他那样只顾着酒肉的人会有奸污的心思么?没有吧,倒是找不到他的才好。”
“可话虽如此……这都是第几天了,”那师弟看了看窗外,“苏北笑……苏师兄不见了十数天,他们都说他身受重伤,可还能活么?”
金桦石不再说话,二人便接着喝酒,除了喝酒也无他事可做。
便是这时,进来一男一女,男的身穿青蓝翻领袍,约莫十八九的年龄,眉目清秀,把不准是个公子哥,但腰间挂着一口长剑。女的鹅蛋脸,眉若柳,眼似云,很是端庄秀丽,且身形纤瘦,穿着紫裙装浅赭袍。二人走起路来步态轻盈,却不见半点虚浮,可见并非寻常人。
二人过处,便可嗅到一阵香薰的味道,闻味者无不对二人细细打量起来,男子身上穿的考究,金银挂饰不见一块,但从头到脚足足七块玉饰,折扇尾巴上也挂了个玉佩,但都不如腰间那一条金丝绣带夺眼,常人打量人家都不从脚看起,到是落了下他那双金线的宝珠翠绿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