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荆南风波（2 / 8）

看到的人大都是一般心思：“这样的公子哥倒也少见，不知是哪一家的？”

“诸位且听我说来，”叶三这时候接着讲起许江蘅的故事来，“在当年，便是北江门也要对许江蘅退让三分呐！”

“这讲书的也太会胡吹大气。”金桦石低声道，师弟听见了，凑过来问：“师兄何出此言？”

“许江蘅可不一定与我们北江门有什么交集，退让三分指不定是这人胡诌的呢。”话毕，金桦石陡然一瞪眼，又用手指头沾了点酒水，在桌上写下来一个“寅”字。

师弟不明所以，看了看那个“寅”字，低声问：“师兄？寅时有事么？”

金桦石摇摇头，旋即补了一个字：“位”

原来金桦石是以自己为中心，师弟在天干丑位，写下来“寅位”二字便是提醒师弟小心边上的人，北江门中内门弟子修炼轻功第一步便是牢记天干地支、八卦、五行的方位所在。熟记方位之后无论是阵法还是步法皆可以运用自如，然而这师弟只是刚入内门，也无怪他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

见了“寅位”二字，师弟这才会意，低头向旁边一桌人瞟去，坐上人正是那一对男女，男的双目直直盯着自己与师。这瞟了一下竟正好与之对视，师弟赶忙收回眼来，回想男子的眼神，不由得脊背发寒。

师兄弟二人与这对男女素不相识，想来绝非是寻仇的。

见男子依旧盯着自己与师弟，金桦石心想：难不成方才我和师弟说的话有冒犯到他的地方么？可那样小声竟也会被他听见，这男子内功恐怕不在苏师兄之下。

“姊姊，你说这北江门的人在哪儿啊？”男子兀自问道，折扇哗地一开，这一开可是更了不得，扇面上一行正楷：“三尺龙泉剑，匣里无人见。”

金桦石看到那一行诗，登时心中一震，暗暗念了一遍后只觉得实在托大，这首《生查子·三尺龙泉剑》本是唐朝佚名人所写，是对盛唐爱国大将军的赞赏，在男子的扇子上反倒变了味道。好似天下人无一有本事见到他的宝剑一般。

此时听见那女子开口：“笙弟，你却是不知，找人得看地方。找什么人，便要去什么地方。”

“哦，我却是知道北江门门下弟子无不是无赖流氓。依姊姊说的，要去找他们的头头……岂不是要到窑子里去找？”男子一笑，手里折扇悠哉悠哉地扇着，其时七月廿四正是白露，天气渐凉，这扇子不扇也凉快，这番装模作样的扇扇子只是故作闲暇罢了，他说的话却是刺耳得很。

“你……”师弟听了，正要出言反驳，金桦石两手虚按拦下他，眼神示意男子腰间的长剑，只怕来者不善。

“这位公子，敢问你是何方人士，可是与北江门有了什么误会？”金桦石起身作揖，很是有礼，晾他怎么要寻自己晦气也不占理。

男子哼的一声，自顾自说道：“姊姊，只怕我们就是找到了北江门也没什么用。”

女子亦是把金桦石晾在一边，问：“笙弟怎么说话，你大伯不是就在城内么，更何况凭你我二人身手，区区几个北江门的人当是应付得过来。”

“不是，三弟我只怕那几个老的还不够格，”说着男子啪的扇子一合，“姊姊你想想，姓裴的、姓彭的、还有七七八八叫阿猫阿狗的，真和我对上阵了，指不定我剑还未出鞘，他们就吓破了苦胆，死啦！这还有什么意味？”话毕，呵呵一笑。

“二位，你若是真的与北江门有什么间隙，有什么事端，不妨直说好了。”金桦石又道，此时叶三见势便也不讲书了，听客们也齐刷刷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