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知己之心不可疑(1 / 2)
却说,此次寻找神器下落的事,关乎三界苍生,五位掌门非常重视此事逐令徒弟们从速下山。醇剑派天弢平日里最是任意妄为,但这次掌门派他去寻找神器主要是因他法力高强,能够独挡一面。谁成想下山后天弢却整日拉着思衡到处闲逛,将寻找神器的事不太当事,还时不时对思衡说:“咱们不用着急,左右神器都会找到的。你忘了吗?我曾说过世事如棋局局新,如今三界若当真暗潮涌动,波诡云谲的话,我们更应该谋定而后动。”思衡闻言不悦,眉心微蹙,正待说话,似乎察觉到了一股淫邪之气……转头对天弢使个眼色,示意他谨言慎行,天弢了然,说:“对啦,你我兄弟,好久没有对弈了,不如找个客栈,一决胜负,如何?”
说着,俩人优哉游哉走进一家客栈,叫了几碟小菜和几壶烧酒边吃边喝了起来,无意中听到旁边的人说:“咱这望仙郡的薛府真是让恶妖给缠上了,薛公子平日里对他母亲可以说是恭敬有加,每日晨昏定省,日日侍奉在侧,怎会落得个邪祟侵体,毒害母亲的罪行。”同行的人回答说:“谁说不是呢?我们曲中镇方圆十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薛涛公子最是心思纯善,走路时就连一只蚂蚁也不忍心踩死,怎就被妖怪附体了呢?”思衡听见妖怪二字,登时站起来,大步向那二人走去。“两位,方才听您们言语中似乎提及镇上有妖怪的事,我乃是醇剑派弟子,职责就是除妖护民,匡扶正道。两位可否详细介绍一下那妖怪的来历吗?”两位小哥见他言辞如此恳切,便将近来发生在镇上薛家的离奇之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思衡听罢二人言语,回头与天弢对视一眼,调侃道:“行啦,你个小样,如今曲中镇有妖魔作祟,孝子弑母定有隐情,你我还能在这安闲自在地喝酒吗?走,随我去探查一番?”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街上小贩的叫卖声不绝如屡,思衡和天弢在拥挤的人流中穿梭着,偶尔听到路人们窃窃私语谈论着什么,大都说的是关于薛涛公子弑母的事,“三日后午时,他将在草料场被处以火刑。”“这不可能是薛公子所为,准是遭人陷害。”“哎,看来我们今晚要去薛府过夜了。”天弢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说,还随手拿起路边一个卖水果的萑木果往嘴里送,小贩见他不讲理又不给银子,急得抓住他,恨不得扑过去从他嘴里夺下萑木果。只见天弢一个移步躲将开来,顺手将思衡推至商家面前。思衡看天弢这样做也不便说什么,只得从腰间的袋子里取出三枚铜板递到小贩手里。
“你怎么总是这样?让我替你付钱呢?”天弢下颌线清晰,略微颔首,露出一脸无辜,说道:“谁叫咱俩是好兄弟呢?”“我知道你不是爱慕权势名利的人,但出门在外还是要带银子傍身的。”天弢一只手搭在思衡肩头,俩人无语径向薛府的方向走去……
薛府是曲中镇有名的贵族,祖上曾世代为官,可以称得上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思衡和天弢走近薛府门前,只见府邸的匾额上高悬着白色绸布,左右两侧各有一盏白色灯笼,硕大的孝字在白色灯笼上格外引人注目,看来薛府家中确有人亡故。天弢抬头远观,只见薛府上空似有妖气,他拿出星罗盘查看,刚一施法,星罗盘飞速转动,天弢轻拽旁边思衡的衣角,附耳道:“小心府内有妖气盘桓。”“嗯嗯,我已察觉到了,现在情况不明咱们不宜声张,切勿打草惊蛇,待会儿,你看我眼色行事。”
薛府是三进三出的院子,每院的布局分为门房、正房、厢房,以及相邻的走廊,薛老爷听闻有外客入府,急忙起身相迎。薛老爷中等身材,略微发胖,肚腹稍稍隆起,显然是中年发福,眼神空洞,眼下凹陷并有点乌黑,显然是因为夫人殒身,连日来彻夜未眠,伤心过度所致。薛老爷向思衡、天弢二人作揖行礼,“在下薛谦与二位素未谋面,敢问二位公子缘何到我府上,又有何贵干?”思衡他俩亦作揖还礼,“我们是醇剑派弟子,因师门任务途径贵镇,听镇上的百姓讲两日前贵公子曾弑杀其母,我们来时见贵府周围突生异象,唯恐有恶妖扰民作乱特来查探一番。”薛老爷连连点头道:“我家涛儿,平日里最是敬重我们,万万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违背人伦的事情。”
天弢道:“现在我们需要详细了解薛夫人遇害当晚的经过,以便找出元凶,还公子清白。”薛老爷无奈地点点头,表示理解,缓缓答道:“近来,夫人感染风寒,一直卧床休养,涛儿日日在他母亲床前侍奉汤药,未曾中断。”根据丫鬟回忆:那晚,涛儿遣散屋内的丫鬟,独自一人端药进入房中,丫鬟出来时误以为有公子服侍夫人已经睡下逐回自己屋休息。第二天清早叫门无人应答,进去一看,夫人已然气绝身亡。”思衡接着问道:“那在公子离去之后可否听见什么响动,亦或者有其他可疑人进入卧房实施谋杀?”“这个绝对没有,贴身丫鬟翠儿当晚一直守在卧房门外,涛儿走后,再没有其他人进入房内。”
霎时间,思衡陷入沉思,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着,形成一个清晰可见的“川”字,旁边的天弢还在继续询问薛老爷一些细节问题。只见他陷入深思在屋内走来走去,仿佛周围的一切不复存在,睿智的双眼犹如一汪深幽的潭水深不见底,他反复琢磨着刚才的对话,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关键线索。屋内的雕花窗户半开着,此时正值深秋时节,庭院外种植了许多萑木,几瓣墨绿色的叶子上长着一个橙色的萑果,形状和木瓜相似,正是曲中山特有人们喜欢吃的的果实。
秋风刮进屋内有些许凉意,思衡正好走至窗边,风吹起他鬓边的两撮头发,打断深思,眼睛望向窗外的萑木,眼神倏忽一闪,像璀璨的星星点亮夜空一般。
他箭步奔出屋外,在萑木面前站立良久,眼睛盯着几片萑木叶愣愣地出神。“你是觉得这叶子的颜色……天弢正说着,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两位公子与老爷说了这许多话,想必一定口渴了吧,快随我进屋,已备好香茗一盏。”丫鬟翠儿说道。思衡答道:“薛老爷费心了,还麻烦姑娘将茶送至客房,今夜,我和师弟有事商量。”
灯下,思衡与天弢在对弈,棋盘上,白子似乎略逊一筹,黑子正在占据一个重要的星位,以此抢占先机,白子呢不甘示弱想办法在对方薄弱的地方落子。天弢苦笑道:“你为何总是先我一步?”思衡沉默,左手闲闲地敲着桌子,天弢接着说:“我知道现在有两个问题亟待解决:一是,若凶手是薛公子,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是用何种方式杀人还不留任何伤痕?二是按照薛老爷的说法,薛夫人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这就更奇怪了,杀人怎会不留伤痕呢?”思衡执子的手悬在半空中说:“还有寻常萑木的叶子颜色一般比较深,而院中的那棵树有个别几片叶子颜色较浅,并且冒着黑雾,我怀疑有人对树上的果实做了手脚。”“那咱们接下来做什么?”“走”“去哪里?”思衡已然走到门口:“草料场,见薛涛,听他如何解释?”
草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