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能救你的不是天珠(2 / 3)
梦里的故事自此定格在这里,最后只依稀听到他在我的脑海里用赎罪的声音在反复喃喃:“是我没有照顾好弟弟,是我没有照顾好家人。”
这是谁在赎罪?谁在借用我的生命去赎罪?!
初歆悚然从沉睡中挣扎出来,睁眼看到一位铜铸的侍女提着一盏长明油灯。
“你知道你只有十四岁么。”仿佛是摇曳的灯火在讲话,初歆警神地回头,见到晋衎一张脸好拟冻光凝脂的玉璧。
他假惺惺地笑了:“我泰熙六年生人,比你儿子还大不少。”
“泰熙六年中秋日正是卫琬的诞辰。”晋衎坐在床上阅卷读书,道:“既然醒了不妨把狐羔毡还来。”
初歆闻言瞧了瞧自己的处境,厚实的茅草铺在底下,身上盖的确是一张白光光的价值千金的狐羔毡。“我以为我会死在外边。”他倒觉得这么躺着也不难受,当即赖在茅草堆上把毡子拉过胸口。
“阿檀不想你死了。”(阿檀,晋植的小名
“我可在雚山盗他娘的墓。”初歆捉摸不透晋衎的心思,只好激怒他试试看。
晋衎缓缓收卷掌心的竹牒,叹了一口气:“卫琬是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咸康六年冬随他父亲离京去景州的时候整十岁,从那时起他便唾弃王法,痴求天珠,以对我等降下天罚。咸康二十年,我妻便已不再安息于雚山。”
“不可能,是我于数月前到的雚山。”确切记得自己是真凶的初歆如芒刺背,质疑道:“公宠的事,你哪能了解。”
“他的父亲对我亲口所言。”
“卫法曹怕也恨你们才是,你们让他家破人亡,又怎会与你晋衎交心?”初歆急忙否认道。
“卫德丰厌弃的是权势人心,不是家国律法。”晋衎望向窗外黄昏,天空落满了梧桐叶。“卫琬借我五行之力驭用玄氅,将他索求的一切都嫁接给你,甚至希望你就像他的弟弟卫琏。”
初歆有些依依不舍的回味着自己在景州时和卫琬相处的朝朝暮暮,他是天底下最关爱自己的人,他是这残酷世界的另一面,是世界所有的真情。如果不是他,我还在穹州替别人与狼群搏斗!
“他把你带回景州时,你也是十岁。即便如今你有强健的肌骨,也无法勉强你未蒙教育的心智去领略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