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伤脑筋的医术(2 / 3)
初歆倏而把筷子当两炷香似的插进了鱼肚里,身边的女人尽管还是活在她自己的世界,但是脑中所有的记忆都没有被现实锁上。
少女永远都像那穿云的红英,飞翩在日升月落之间。那窗外晨曦欲明,正如韶华欲艳之时。微风扫青叶,邕邕群鸣,她羞颊粉腮淡笼着天真无邪的笑意,七色的彩虹在她眼中就是七个奇妙的国度,里边的人全都住在春风中。
可她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她刻在生命里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人有她生身父亲的身份,一个人叫周瀛的却不是她的丈夫。
“你长得太像你娘亲了。”作为父亲的男人用苍白的道歉去试图掩饰着什么,少女鲜丽的天空却因为他破了一个黑洞,连一缕风都没有。
“为父当时喝多了。”
女孩没有尖叫,初歆旁观着她发着呆犹如死了一般的无神,她不会承认自己罗裙翻污的样子,她还是想着自己在鲜花丛中奔跑的时候。
但是她父亲解释的每一句都是长满毒刺的荆棘直至把她围拢起来,囚禁起来,封死在那张颠灭人伦的床上。
“为父”
她忽然把手臂从毒刺的缝隙中奋力探出,这种无力的抗争使她在可怜的流着泪。
白路的声音消失了,作为父亲也再没有来见她了,她就一个人待在阴暗绝望的地方等着她和她肚里的孩子在哪一天被饿死。
然而挂锁的房门又在夜里被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推开了,他叫周瀛,而她这次做不了任何的反抗。
初歆至此一把将剑从女人手里抽了回来,扭头就呕吐不止。
“你看到什么了,”曹胡儿好奇又着急地扶住初歆的双肩,“你看到什么了!”
“别他妈晃我了。”初歆用力推开曹胡儿,难受的连打几个嗝。
两人扭头就看到女店家两手是血的喜极而泣的对他们说:“侬团圆了。”她一边落泪一边在头顶比划着。“侬仔这么高了。”
初歆往后瘫坐下去,一手搭在膝盖上,不愿回想的道:“我算是明白晋植了,世间那么多的苦楚,那么多的遗恨,他若谁都去共情了,去感爱了,这人呐还能盼着活头吗?”
曹胡儿也被初歆推得在地上坐着,想来心中是有些答案的。
“怎么吐了,”女店家忙不迭拿着帚几回来了,“吃酒吃多了?”
“啊,吃多了。”初歆爬起来给女店家挪位子,长剑斜挎腰后。
女店家收拾着初歆造的一滩狼藉,依然满脸笑容。“鱼都没见你俩动几口,咋,吃不惯?哎,酒钱不用给了。”
初歆不是滋味的去把曹胡儿拽到一边,道:“你带票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