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分辨不清的复活(1 / 2)
正阳的余温被湿冷的东南风呼呼卷走,曹胡儿眉宇之间的沉郁正如魑魅蛰伏的形状。他的影子被燕子的尾巴剪碎,异色的流光在眼底滋生出爱恨不明的情绪。
初歆挥挥手将长剑当作一缕青烟般挥散不见,道:“我们进城之时,他便在观望的人群中了。他看见了晋植,也看见了你。”
“你到底是谁!”曹胡儿几近崩溃的全然想要掐死初歆似的逼问道:“又让我目睹这些做什么?”
“卫琬。”他说着站起身抻了个懒腰,回头时有一丝留情而大体矜持的笑容和心里藏住的不甘紧紧关联,道:“你姑且当我是卫琬吧。”
曹胡儿原本定在风中的目光兀地在卫琬身上逼仄起来。“卫公宠果然比初歆大有谋略不是么?左辽追杀家君便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然而我家式微,难不成我能奈何得了左辽吗?”
他笃定的收刀起立,道:“如能奈何左辽者,晋衎、左嘉仪、陆登、谢栩之辈。卫公宠之前盘根景州,应该早就施展了不少搅浑水的本事吧。”
卫琬对曹胡儿满意地笑弯了眼角,既给他人吐露了身份的秘密,也就正式的欣赏欣赏初歆这副能够短暂延伸自己生命的躯体,道:“曹胡儿不去与你父亲相见?”
“你不会没有窥探过我脑子里的记忆吧,”曹胡儿冷眼旁观曹夋在那边乞讨要饭,“而或你是故意想要羞辱我一番?”
卫琬摇摇头,神秘秘地道:“初氏到底没有解开文玄的封印,之所以能用邪术必有其得偿之处,例说那初傲的剑,剑上假借有天珠之力,换做除了初歆这个傻子以外任何一个人,可敢轻易用么?”
“那你方才”
“哈哈,我用的是初歆的命,我怕什么?只是不解根源之物,还是少用为妙。”卫琬低眸的一瞬间藏住了别样的愧疚,“初歆运用不了邪术的十分之一,不然你们真当初傲当年能一手操控出晋安的死期是何等易事么。”
“呵,”曹胡儿万般绞索这个世界的灰色,隐隐坚毅了神容,迈步朝曹夋走去,“那初歆呢,现在就死了吗?”
“当然没有。”空气对于卫琬而言就是随处可见的血肉模糊的谜团,他和他父亲一样有执迷不悟的痛苦也有舍生忘死的勇气。他道:“左初二家互存了几百年,自是有对付的秘诀,初歆而今神志不清是拜左嘉仪所赐,非我一己所为。”
说话间,曹胡儿站到了曹夋要饭的破碗前,曹夋丧失了与人对视的资格已然习惯性地低着脑袋等着被人可怜。他穿着不知哪一年从哪里捡的衣服,底下就套着一条满是泥水尿渍的短褌,两腿光溜溜的,穿着草鞋的脚又肿又烂,是冬天的冻疮破了。
曹胡儿闷声蹲下去,一时想在身上找出值钱的东西给他又因为突然地哽咽而无力地耷拉了手。
“行行好吧,大官人。”曹夋虚弱地作揖以求讨好曹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