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暗（1 / 2）

不知何时，不知何地，旗袍处。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修复了，但是先前经历的痛是没有办法抚平的。到底应该怎么办，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有谁能来告诉我。

刚升职的工作，没了；刚发的工资，没了；我甚至都在想，桑椰这个名字还属于我吗？周末接不到我电话的父母，会担心吧；周末约好去玩的朋友，发现我鸽了，会痛骂我一顿吧。可，我现在到底处在什么地方，到底应该怎么做，继续爬起来去搏一搏生存吗？还是奢求，真正的死亡后，我就会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中。

我到底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还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啊。之前那个好看到无法形容的她，是潜意识的幻象，还是真实存在的神祇，还是怪梦中的荒诞呢。思绪开始乱飘，我为什么会坦然的接受发生的这一切呢，为什么会害怕死亡呢？

这一次读档后，我没有着急起身，甚至汉尼在我身边再次上演那等戏码时，我也无动于衷。各种混杂的臭味，我也好似习惯，然后汉尼离开，然后发生爆炸。然后一群脚步声接近，直到一个声音再次从我耳边响起，我才放下这混乱的思绪。

“我们还是来晚了，这些人，都被天狗帮那群杂碎给解决了。”这声音，很是熟悉，但是我一时又想不起来。直到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那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庞，映入我眼。他看到我也是一愣，他身边跟着的人，看着我更是一愣。然后举起手中的家伙事对着我，仿佛下一秒就会送我物理飞升。千钧一发之际，他连忙叫停了手下。

“等等等等！”举手示意身后的人，都别动，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桑椰？你居然没死？”

“是你嘛，南启？”我试探性的问到。在当下，我不太确定，我认识的人是不是我认识的人。发生了太多让我没有办法接受，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可能他只是长得像呢？

“是我，太好了，你居然没死。”说着，南启已经笑了起来，然后招呼身后的人，不用再紧张兮兮的。他将武器递给身后的人，然后就过来把我搀扶起来，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在看到我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时候，他更开心了，不顾我身上的血污，揽过我的肩膀。

“我们要赶快离开了，天狗帮其他人已经在支援的路上了。”然后就带着我一路往外面走出，跟着他的那群人，则是收拾着现场有用的东西，也跟着一起撤离了。穿过宛如炼狱的那栋我之前已经没有进入过的建筑，汉尼、那个倭国人还有上一次回档的那个西八，都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这一次，我目睹后，已经再也没有了生理反应。至于心理上，很奇怪的感觉，死的反正不是自己就行？

离开了这处据点，我们来到了大街上，我快速扫视着四周的环境。街道上破旧不堪，卫生极差，附近的房子也是脏乱差，甚至还有木头房子的存在。路灯也是一闪一闪的昏黄，再抬头，看不到星星。反而是高处洁白的外墙，明亮的灯光，坐落有序的建筑群，与我所在的这里，形成鲜明的对比。

“早晚有一天，我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前往明城。”看我盯着那些建筑移不开眼睛，南启下定决心的说到。明城？华夏有这样的城市吗，或者说，有这样贫富结合的城市吗？我印象中是没有见过，但是出于对现状的不了解，我没有多嘴去问明城是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南启，一路向着远处逃离，跑了大概几分钟，南启就拽着我转入一个管道中。

管道中没有灯光，也没有想象中的潮湿，有的只是我们的鞋子或者武器碰到管道壁后传出的声响。前方的光亮处，有些刺眼，我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那昏黄的光线。正准备开口招呼南启时，剧烈的疼痛从我身后传来，冰冷的刀，从后面刺穿了我的身体。

我能感觉到血液被冰冷的刀身阻挡，生命力在消散，南启回头望向我的眼神，望向我身后那愤怒的眼神，也在渐渐模糊。我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手下意识的伸向南启，想抓住他抓住希望。失去意识前，我扭头看向出手那人，面相很陌生。但他脸上的凶狠，还有对于生命的淡然，我很熟悉。在汉尼、倭国人和西八开抢时，我见过那种淡然。

“你在干什么！”

“杀了他，他的据点就是你的了老大。”

“读档！”随着我发动自己的能力，他们的对话也安静了，这次的信息，比之前多了一些。我应该和南启一样，是野狗帮的，而汉尼和倭国人是天狗帮的。在这个破烂、贫穷甚至也有些肮脏的地方，我们是敌对的。没有敌对的原因，好像大家都是为了生存，为了能活下去。我和南启一样，也是小头目的存在，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尸坑，出现在天狗帮的一个据点，不得而知。

尽管每次都避开了死亡，通过读档活了下来；尽管我仍然没有搞清楚所有的情况，但我不想再一次次的经历痛苦，经历读档了。既然从出现在此，一直到现在，每一个人都想要我的命，那我为什么不能要他们的命呢。每个人都不让我活下去，那我偏要活下去，在下定决心的这一刻，内心好似又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样。这种感觉，我好像已经经历了一次。

同样的脚步声，铁链声，同样的汉尼和他恶心变态的行为再次上演。待他方唱罢退场时，我缓缓起身，拔下了旗袍头上的金属发簪，“抱歉，说不定待会儿就还你了。”试了试尖头出的锋利程度，我猫着身子来到记忆中那个倭国人的近处，我记得他是背对着我来的方向坐着的。心跳不由得加速，感觉视线内的景色都被放大了一些，我静悄悄的摸到他身后。

左手快速捂着他的嘴，然后右手猛的将发簪扎进他的脖子，喷出的液体是温热的。他也剧烈挣扎了起来，力气大到我没有办法再控制他，我一咬牙，右手划拉了一段，然后被他挣扎开。我跌坐在地，他也双手捂着受伤处，发出嗬嗬的声响，然后死死的盯着我，向后仰去。

看着他倒手，我坐在地上，开始浑身颤抖，下意识的抬起双手。右手上，满是他还有温度的血液，“呕”身体止不住的开始反胃，生理反应战胜了我的意志力，可还是没有东西可吐。脑中再次混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西八！”紧随着枪声响起，我坐在地上，立马朝着右方有木箱的地方扑去，再快也快不过子弹。还是中了几枪，巨大的疼痛仿佛要撕裂我，大脑神经已经运行崩溃，不知道该怎么传出去下一步指令。

“读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