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学校（1 / 3）

学校

冬至

几片孤零零的叶子飘落。下班时间，老城里这一片原本冷清的街上突然涌入了很多自行车，填满了本来不宽的泥泞道路。这里依然有很多的平房，其中有很多有历史价值的房子。

我上夜校的地方是一个大的四合院，现在是福安街小学。白天孩子们正常上课，晚上招收成人课外补习班之类的增加收入。从大门进去往里走一共是四个庭院，称作五进院。本来应该是五个院子的，外院和第一个内院打通了，所以现在只剩下四个。数学课教室在第一个院的西耳房，门窗依然还是木质的，刷着红漆，玻璃是磨砂的。青色的外砖墙沉淀下了历史的印记，红色的大圆柱子将屋顶和过廊高高撑起。

开学第一天就下了一场大雪，白雪一整张铺满了院子，院子很大，很干净。只有几只麻雀在骚动，留下一串串的脚印。一把大扫帚立在青色的墙面上。太阳的余晖掠过屋脊照在雪上，泛着金光，然后慢慢的消失了。

越来越多的学生从大门挤进来，台阶上，教室里到处都是融化的雪水，一片狼藉。

天黑的很快，院子里，屋子里亮起了灯，泛出温馨的暖色调。

西耳房里大概有五十张桌子，屋子正中间有一个炉子。靠里面墙的一侧虽然有暖气，但是晚上烧锅炉的大爷就下班了，只留下一个老师负责照看各班的炉子。

每天教务老师都要提前进教室生炉子。教室很大，而炉子太小，所以大家一上课都是挤在炉子周围坐。来的早就能占一个舒适的位置。课间休息外圈和内圈的学生会互换一下。如此亲密的距离，大家倒是很快就熟悉起来了。

有同学带来了红薯，零食。每次刚上课我们就把红薯放在炉子上，课间的时候就围在炉子前面边吃边聊。

“唉，你看那棵大树，冬天了还有那么多的叶子是绿的“”本来就是那样吧”“那是一颗老槐树，

不过槐树在十月份树叶就会变黄逐渐掉落，在十一月份时候树叶就会全部掉光，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枝在寒冷的冬天。”“你们知道么，这棵树有一千多年了，传说这棵树是有灵魂的，保佑着每一对在她树荫下结婚的情侣，所以在这颗大树下结婚的情侣，都能幸福的白头到老，所以这棵大树的叶子永远是长青的。”“校长说的吧，在这办婚礼费用可不少呀”“问题是如果她是槐树，为什么叶子总是绿的””校长爬上去染的““别那么直白，好不好”“生活要有想象力，否则多无趣”。。。。。。

学校不大，也有它的好处，亲切，随便，课间院子里也显得很热闹。灯光从各个教室里透出来，映在白色的雪面上，今年是个多雪的冬天。前三个院子的过廊中各亮着一盏小灯，上面有屋檐连着两面的屋子。我们要去厕所就必须穿过两个走廊，走到最后一个院子的角落里。而第二个院子右侧就立着那棵老槐树。

借着去厕所的机会，我也好奇的想去看看那棵树。当我走到第二个走廊，我看见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女学生孤零零的倚在树下，敞着怀，白色的雪花轻轻飘在她的大衣上。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从此，我每次路过都习惯性的看向槐树。但再也没看见她。

数学课上有一个看上去三十岁的女生经常让我替她占个座，还邀请我去她家玩，我觉得她很老，没有兴趣。只是聊聊天。问她关于一些女人的问题。

之所以问她这些问题，是因为在语文课的班上，我遇见了一个女生，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长的头发，高高瘦瘦的，很美，是我喜欢的类型。就好像每个爱情故事的发生都似不期而遇，但事实上早有预示。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什么长相的女孩，可能在我们的童年潜意识里已经埋下，可能我们都已遗忘。在这我先说明一下，因为是选专业，不同的课程，同学都不一样，所以她们两个人从没在一个班上见过面。又因为是夜校，所以同学时而来时而不来，全凭自己意愿。

那是一个和往常一样的日子，我推车进学校大门，忽然我的后车轮被撞了一下。我回头看见她，她对我笑，我傻傻的加速往前推了推车，但她一直追着我的车轮蹭，我笨的不知要说什么，只是陪着她笑。对于她，虽然在教室有过一两面之缘，但我从没敢奢望过什么。对于十九岁的我她有一种成熟的美，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因为来的早，教室没多少人，我坐在第二排，满心期待，激动地等着她，如我所愿，她和她的闺蜜坐在了我前排。她闺蜜看上去像是实实在在的二十六七的样子，有着很强的市井气息，胖，毫无身材可言，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课间，她回过头来看着我

“你还挺有意思”

“什么”

“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