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蔡奕（1 / 1）
小蔡奕作为蔡氏家族第三代的独苗，正可谓千顷地一棵苗，这人疼来那人爱，蔡弈从小便得到族人的悉心培养。陈氏在其刚满四岁时就把县里的一位姓李的秀才请到家中教专管为他开蒙，希望蔡弈早日有所成就，奈何蔡奕年少贪玩，整日不知学习，只知玩耍，教了一年余李秀才见教了蔡奕一年多也没教会他什么，自觉惭愧到府中自动辞职离开，陈氏见蔡奕学了这么久却一无所成，心中已知他恐怕未来就不是一个靠刷笔杆为生的人，但又疑是孩童年少，想再给他找个名师试试，后经人推荐让蔡奕改拜中平大儒梁浩为师。
梁浩先生，是天启八年的进士及第，高中之时年不过十九岁，可谓年少有为。被天启皇帝朱由校册封为翰林学士，可这位“梁翰林”对功名利禄一点兴趣都没有，不愿做官。这也和梁家的以追求知识，传授知识为本的家庭观念相符，拒不做官后，天启帝被梁家的读书为上理念所感动，立即指手挥墨。“书香门第”四个大字一气呵成，赠与了梁家，谢过皇上后，梁浩回到中平，开始了自己的书社生活，平时研究古文，奇石，偶尔教教私塾。但是梁先生要求苛刻也是远近闻明的，他欣赏那些热爱文学的年轻人，哪怕没有精粮，现银，送他两袋苞谷，他也欣然接受，对于那些不上进的纨绔子弟，调皮的顽童，他都一口拒绝。收徒之时已从县中文社中听到一些言论说蔡奕此子对学习不很上心，但梁先生念蔡弈为“中平蔡老英雄”的独子将他收入门下悉心栽培，可是蔡弈天资并不高，学习识字都非常吃力，常常是梁先生讲了百家姓忘了三字经，讲了千字文忘了三字经，学习也不够认真，反而对外面的事物很感兴趣，听着听着就跟窗外的小鸟，门口的小狗“作伴”去了，几个月过去了，竟还背不下了几页完整的百家姓；一天，梁先生大发雷霆，端起戒尺狠狠的砸向蔡弈的后背，蔡弈大哭了起来，梁先生还是没有停止鞭打。“你个孬娃，枉你娘的一片心意，成天不学无术，玩物丧志，你大在中平的东山上怎能安心？俄没有你这号孬徒。”梁先生又气又叹，无奈的亲自将蔡弈送回了家。“陈夫人，是老朽无能，不能教会令郎，请您另择高明吧。”说完，转身离开了蔡府。陈氏走出门紧紧挽留梁老先生，恳求梁老先生再指点指点蔡弈，无奈梁先生还是谢绝了陈氏，回到了书院。蔡弈原本想到要被母亲狠狠打一顿，索性跑出家门躲了起来；到了半夜小家伙着实是盯不住饥饿了，跑到回家中膳房寻找吃的，回来时却看到了母亲独自一人坐在院中老树旁小声的哭泣着，蔡弈看到独自一人的母亲，哭得那么伤心，遂忘记了白天的事走上前去。“娘，您怎不去睡觉哩，是不是又在想我大？有我哩，您别难过嘛。”看见年幼的奕儿，居然如此的懂事，眼泪就更加控制不住。“好奕儿娘没事，是娘不好，没能教好你，没能让你识字、读书。。。娘对不住你大啊！”
“娘娘。。。。奕儿知错了，奕儿太贪玩了，您别哭哩；大也不希望您伤心啊。”陈氏拭去眼角的泪水，抱起奕儿，走向卧房。
“奕儿”
“娘，您说。”
“明天去章保长的保所习武去吧。”
“娘，奕儿答应您。”
章蒙就是一位身怀绝技的保长，为人豪爽大气，能吃苦，年轻时曾经游历各方投名师访高友，欲习上层内功，但奈何天赋不佳，后下苦功夫习得一身外家硬功；虽说未能练至大成，但功底之深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双手亦如铁掌一般，开转劈石头易如反掌；腿上功夫更为了得，在外与人争斗时曾一腿将根碗口粗的铁棒踢折，也因此被人尊称“章铁腿”。
翌日，奕儿和母亲早早来到了北山下的中平保所。母子二人刚到保所门口，保所门口的保丁就忙主动上前询问来由。得知陈氏是送蔡老英雄独子来拜保长学武的，便急忙把他们让进庭院中让他们稍坐片刻，等外出晨练的保长回来再做决定。初来乍到的奕儿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特别是院中两排兵器架上的各式武器，促使小家伙不由自主的靠上前去，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过了一会，转过身来回到母亲陈氏身边，拉着母亲的衣服将母亲拽至兵器架旁指着兵器架上的武器向母亲滔滔不绝的介绍了起来。“这是崖角枪，这是狼牙棒，那个是画戟。。。。。。”听到这里陈氏大为惊叹，自己的奕儿竟懂得如此多的兵器，甚至有些武器自己都不曾听说过，而奕儿也能说上两句。
“嫂嫂，奕儿，你们怎这早就来了嘛。”此时章保长刚好晨练归来
“呀，章蒙兄弟，一大早就来打搅你，你多担待哩。”“嫂嫂说什么外话嘛，诶，这是奕儿吧，俄可好久没见你了，叔想你的很啊，嗯，长高了不少，让叔抱抱嘛。”说着一边一把将蔡奕抱在了怀里一边招呼陈氏进屋坐坐。一进屋陈氏就说:“章蒙兄弟，奕儿天资不足，习文不成；倒是个习武之才，望章兄弟收留，加以管教。若有违逆，请严惩不贷……”章保长听到陈氏想让蔡奕拜自己为师学武，面露迟疑；陈氏见此忙又说到:“我虽说是一妇道人家，但是拜师学武规矩我也懂，徒弟学武期间死走逃亡各由天命，师傅一律概不负责，请您严加管教，别顾及两家关系下不去手，焚香祭祖师什么咱们全按照规矩来，关系好归好，咱也不能破了规矩让您为难……”听到这话保长连忙说到:“嫂嫂言重了，当年大哥与我亲如手足，奕儿交给我您放心好了；而且奕儿这孩子根骨我打小就摸过，是个习武人才；您把他留我这只要他肯吃苦肯学，我肯定全力培养他，不出几载，定能大有成就。”说罢对屋外大喊一声:摆香堂！麻达的，不一会众保丁就摆好了香堂，香堂上也摆好香炉蜡扦儿，后边儿高悬祖师爷的灵排，研墨蘸饱了笔，在书案前铺开一张纸，举着笔刷刷点点写了一份收徒文书:中平章蒙于崇祯九年，收中平蔡氏蔡奕为徒……。写完待到墨迹干后，奕儿便向章保长行三拜大礼，敬以浓茶；而章蒙则回以一付随身佩戴的玉麒麟挂坠作为见面礼。到这里，拜师的仪式才逐渐完成，在一旁等了许久的陈氏则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章兄弟，我再多嘱咐奕儿两句不打紧吧？”“哪里哪里，嫂夫人请便吧。”说罢，章蒙转身走进屋去。
“奕儿，你要跟章所长好好习武，不可再荒废了。”
“娘，奕儿会好好习武的，您也要常看看奕儿呀。”
“娘不会忘了奕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