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被离职后的帝都底层生活体验与回家奔波（1 / 1）

忽被离职，百无聊赖；突发奇想～即兴开练：想办法混入最底层帝都临时打工队伍，开启人生艰难初体验，每日优鲜打夜班！与辣椒、玉米、胡萝卜打交道……干上一整夜，可赚2元，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累并新鲜着，前所未有地充实——随后插播重磅猛料——小刀割懒子，哥就是个开玩（丸！

办法总比困难多——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只要是真正想做滴事儿，你总会想办法把它办成功。这是人生初次加夜班-补觉醒来后，我最为直观的感受。此时此刻，天色有些迷蒙晦暗，一个新的夜晚，即将到来，而那些靠打个零工来维持生活或者补贴家用的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又开始集结于豪华帝都纵横交错而又相对陌生的大街小巷了吧？通常情况下，都有一辆辆破旧的金杯面包车或者快要淘汰的7座suv，把ta们拉到一个个大多偏僻的角落，从整理打包蔬菜水果，到为各种快递航空包裹分拣分装，一般工作时间为晚六点半到早六点半，或者晚七点半到早七点半，干满12个小时，拿到的日结工资是2元、21元，最多24元。在这只存在感太低、流动性很强的隐秘而庞大的队伍里，寄居着很多来全国各地自乡县的5-6人员，当然，没有读过几天书的青年男女也不再少数。倒是养家糊口的主力中年人，较比罕见。也许，一出出收入更好的建筑工地，才是他/她们的主战场吧。毕竟，这种今天有、明天无的随机灵活性就业，收入不太高，还显得缺乏安全感与未来生活保障！

如同之前预告里所说的那样，今天要整点猛料了，请跟谁老骥在顺义潜伏和卧底的脚步，且看帝都临时短工们的艰辛日常生活……干啥都不易，且行且珍惜。

这样的夜晚，晚高峰交通时段，往往都是要憋憋憋车的，本楼主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饶有兴致地看那天边晚霞浮想联翩……而其他后上车的打短工者则保持了麻木、冷漠与缄默。或闭目养神，或摆弄手机，没有交流的欲望。那些基本是被生活所规训和拿捏过的飘忽眼神，也许，只有金钱和美食，才能将其点亮，然后又归于疏离和黯淡。在接连换了两辆破车，听着分别来自辽宁朝阳和内蒙赤峰的年轻司机不绝于耳的抱怨和谩骂爆粗口之后，终于来到了今晚加夜班的地点——bj市顺义区李遂镇市场北路19号（华北北大仓——每日优鲜。（至于哥是怎么潜伏进来的，就不浪费笔墨纸砚了，现在还腰酸背疼地没缓过来劲来呢，还是忽略细枝末节直奔主题、说重点吧。总而言之吧：小鸡不尿尿，各有各滴道儿。哥下车、穿上马甲的时候，有个小插曲，同车过来坐在后面的工友说：靠，原来你也是打工挣辛苦钱的啊！我感觉有点小尴尬，嘿嘿地笑着：要不然呢？你还以为我是个粗来散心的大老板吗！

这里是一个能容纳下数千人同时进行蔬菜+水果分拣装箱等业务操作的“大厂”，当然，现在的市场旺季还没有到来，只是启用了中间部分，但是也有数百人的规模，看起来也是恢宏工业、蔚为壮观。

如同我一样，来这里的临时工，每个人都穿着不同颜色和款式的马甲，那意味着来自不同招工渠道或者劳务派遣公司。在这里，人们是没有名字的，只是暂时归属于各个颜色的方阵。等到天亮，脱下马甲，又纷纷消失于茫茫人海、滚滚红尘……在强大的社会机器面前，作为个体的人有时候真的显得渺不可睹、啥也不是。

虽然入场的时候，所有临时短工们是按照各自的阵营、排队进入巨大冷漠的车间（是的，的确感觉很冷，室内温度只有5～1摄氏度，刚进入有点打哆嗦，后来不停地忙活，全身特别是头颈都见了汗，进入工作区域以后，则被车间管事的随机打乱、任意安插，决少有同款马甲分在一起的时候。

我是初来乍到，任嘛不懂，看啥都新鲜，却又啥也不会干，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有点懵门啊童鞋们。而且，像我这样抱着体验心态，来卧底感受社会边缘群体这底层生存状态的人，绝对是今晚、是这里惟一的多元存在。先是被分到红辣椒组，然后又转让给了甜玉米组，因为拙手笨脚、毛也不会干，受尽了嘲讽和白眼……卧槽，简直是让张飞绣花、何谈潇洒？！

后来呢，哥的运气还算是不错，被一个穿着粉色每日优鲜工服的大妹子给“领养”啦，在胡萝卜组安顿了下来。这活好简单，我是上手就能干，按着这个来自山西临汾的粉衣正式工的示范：个头大的两个装一塑料袋、身材小的三四个装一塑料袋。那好吧，这完全不用动脑嘛，赶紧操作起来……这些用两张不锈钢案板拼凑成一体的赶工现场，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台子”。而每一个台子（就是一个小组工作单元，又标配有一名身着粉色工服的每日优鲜正式员工，美其名曰“台长”，负责全面组织协调。除了山西临汾台长和我以外，本组还有一位天津蓟县的大姐，和一位河南周口的小伙子。在帝都一角这个偏僻偌大的空间场域，几乎可以听到来自五湖四海的南腔北调，可就是听不到京腔京韵，“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真正的bj人谁稀得干这玩意啊？这个微观小世界，如同社会各阶层的艾克斯光片，映射出现实的真相与内涵。

在22点休息和吃饭（得有饭卡，绝大多数临时工都没有此项民生福祉半小时以后，这打工之夜才真正进入高潮，在强劲激越的重金属摇滚迪克斯乐曲的伴奏下，我们台子又先后完成了鲜黄瓜、西红柿、大脆枣、牛油果、甜蜜橘等几种蔬菜和水果的称重、分装、贴标签、压铅封、码放、入周转仓库的标准化全流程操作，每个品种都要完成一个堆垛，简直是数量惊人，每个人的工作潜力真是无限巨大啊，如同一座发掘不尽的丰富矿藏！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这个夜晚特别难熬而又漫长，原来分秒盼望天亮的迫切心情是这样迫切的啊！并不是一枕黄粱、梦醒即天光大亮的啊，我的朋友们。又有多少异乡人的余生和青春，是在这一张张金属“台子”上所消耗掉的呢？只是为了用廉价劳动和流逝的时光换取微薄的收入、以应对教育、医疗和养老等各种支出。仔细往深了一想，低层人这一生也挺没意思的，充满了妥协和无奈，根本就单纯为自己活不上几天哪……

凌晨四点，又一次休息和吃饭（正式长工的食堂打尖待遇过后，天已微明、看到曙光。我看到每日优鲜这院子里，有24个车位在候装待发，将这些蔬菜和水果发往bj各地批发市场。大农业化精细化流程之下，个体参与社会生产者面目模糊、背影潦草。从晚上19：3分，到早上七点半，整整干满12个小时，我早已经精疲力竭、腰酸背疼腿抽筋，而同组的老小伙伴们却是谈笑风生、安之如素。乳此看来，哥还是油梭子发白——短炼哪！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经历，连续12个小时工作、这个晚上目不交睫、水米未进、手脚保持机械作业！唉，嗨呀，我太难啦……上个世纪，还没有手机和互联h网的时候，看过年夜饭一样充满欢乐和仪式感的春晚，哥不也得睡个好觉不是嘛？！芝麻开门，芝麻开门，让那早上七点半快一点、再快一点到来、来到临时工的身边……

此时此刻，补足了睡眠、再一次洗了热水澡，就着猪皮和鸡架，喝下两瓶崂山啤酒以后，我正在想：过完这段坐以待“币”的日子以后，如果大兴那家高新科技企业的offer还不来，回东北处理过一些手头上的事情（关键是参加国庆节大侄子的五常婚礼以后，哥就要移师潘家园、自己当老板喽！人生不过，匆匆百年。怎么高兴，就特么地怎么来呗！挣谁的钱，你都要委曲求全、忍痛割爱地听人管啊。

我始终相信：时间，会给出一切答案。坚持住，对生活的热爱，别放弃，最终你就会发现——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好啦，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