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侦探的论述(一)(2 / 3)
“当然是抄近路喽。”少女回答得理所当然,“你们比我早出发了三天,要从诱饵监狱赶到这里,不走近路怎么行呢?”
“你跟踪我们?”猪头惊呼,“你是女变态吗?只有女变态才会跟踪男人。”
“如果把变态理解为我千方百计也想要了解你们的各种信息来看。”少女居然还真的顺着猪头奇怪的逻辑分析了下去,“我觉得可以算是。”
时天觉得这可不是坦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少女端起自己的东西,毫不在意地坐在时天身旁的位置,“我叫宫语然,是一个侦探。”
“侦探?是那种专门调查别人有没有婚外恋的侦探吗?”猪头看了一眼她拿过来的食物,“还是说看哪个犯人赏金多,准备来蹭赏钱的侦探?”
“你说的那叫赏金猎人,和侦探还是有区别的。”宫语然用勺子舀着碗里的白米粥,“如果要把侦探作为一种生存手段的话,能获得赏钱当然非常重要,不过你们放心,我对赏金没有兴趣,我更倾向于把探案当成一种兴趣,探寻事件背后的真相。”
“没有兴趣的人会在饭馆里吃着小咸菜?”猪头哼哼地冷笑,“小姑娘,你把哥哥当傻子了。”
“嗯,那不妨这样认为。”她抿着勺子,“就像业余侦探和职业侦探的区别。”
一个女孩子翻山越岭来到这种地方,要用业余侦探和职业侦探来解释,时天觉得跟诈骗也没什么区别。
猪头问:“福尔摩斯只靠一个手表,然后通过推理,就能知道华生他哥饮酒过度死了。既然同样是侦探,你能像福尔摩斯那样什么都知道吗?”
“《四签名》?那是《福尔摩斯》里我非常喜欢的一部作品。”宫语然认真地说,“不过,以我的观点来看,依靠纯粹的推理来把握一个事件的原貌实际非常困难,对于探知真相而言,再伟大的推理也比不上记录了案发现场的一个监控摄像头来得更有力量。”
“不会就不会嘛,人家福尔摩斯又不是狗仔队的记者,他才不需要摄像机来破案呢。”
面对猪头的嘲笑,宫语然则回应道。
“推理不是想象,需要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之上,福尔摩斯能够探寻真相的前提,建立在了他强大的知识储备还有他对于生活各项细节的充分了解。”
“比方说,你说到的《四签名》的例子,福尔摩斯如果不了解伦敦当票的惯例,他就无法从手表的微小细节中掌握整个推理过程中最关键的信息——这只手表曾被多次赎买,如果不知道这一点,又如何能进一步推测手表的主人,也就是华生的哥哥,是一个景况时好时坏的人呢?”
“同样,在《四签名》中,福尔摩斯从华生鞋底上的红泥,就可以推断他去了韦格摩尔街邮局,不仅是因为他知道邮局在施工挖出的泥土是红色的,更为重要的是他认真观察过邮局周围没有开采出同样的泥土,难道不正是他细致入微观察着生活的体现吗?”
“能够做到这一点,想必是一位侦探,对于生命具有无限热情,内敛却又饱含深情的热爱,所以阿瑟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尽管看上去狂妄自负,性情冷漠,行为孤僻,甚至会拿着枪把租房太太的墙壁打出十来个大洞,但人们喜欢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无所不知,对于正义的坚持与理想,那些头脑与推理之外的东西,才是《福尔摩斯》这部作品真正经久不衰的原因。”
“不过要说为什么福尔摩斯的形象在推理作品最为出彩嘛”忽然话锋一转,女孩微微翘起嘴角调皮地笑道,“我想是不仅是因为他的作品写得比较早,更重要的是福尔摩斯长相比较英俊哦。”
“这么花痴吗?”猪头听到这里,表示对少女的失望以及抗议,“你们女人为什么要执着于我们男人英俊的外表,而不能好好欣赏我们灵魂深处丰富的内涵呢。”
“我说的是一个事实。被誉为‘侦探女王’的阿加莎·克里斯蒂同样有很多优秀的推理作品,但是很遗憾,她的侦探波洛,嗯,虽然我并不认为波洛形象很差,可毫无疑问,柯南道尔的写作更注重人物塑造,阿加莎克里斯蒂同更倾向于故事的诡计,在影视作品的改编上,相比于略显福态的波洛,不管是男性观众还是女性观众,普遍会对面相更显俊朗的福尔摩斯怀有好感,从而进一度扩大了《福尔摩斯》的知名度和受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