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缘由(2 / 2)
“那你呢?”
“我不太想出名,其实我压根就觉得这事儿成不了,可昨天听工程师也说我们是异想天开,感受到我那三个兄弟失望的神情,我心里就是不太舒服。”坦克的语气中充满了失落。
“你是真的很关心你这三个兄弟。”
“挺幼稚的几个人。忙活一周,找个清静的地方,写歌,怒吼,吹未来的牛,把所有糟心的事儿都抛在脑后或者写在乐谱上骂街,这几年这么过得还挺不错。”此时的坦克眼睛里又充满了光彩。
“我们几个也是,周末开车出去野,越野,翻滚,烧烤。有一次下起了小雪,我们搭了个棚子就煮肉吃,那感觉别提多美了,和你们一样这几年也挺不错。”敬哥也是满脸舒畅的笑意。接着他又问:“你们乐队叫什么?”
“之前叫悦来乐队,愉悦的悦,现在觉得不够摇滚,正改新名字呢。”
“哎!那你们改吧,这个名字我们用了。洪灾救援结束记者采访我们的时候,我们这支队伍都没统一好队名。从现在起我们就叫跃来越野大队,跳跃的跃。”敬哥的脸上写满了兴奋。
“其实,我害怕扑克。”
“什么?”敬哥疑惑。他不知道聊得好好的,坦克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而且坦克说的不是讨厌,而是害怕,这也加深了他的疑问。
“我昨晚其实不是对那位女士嚷来着,而是冲着她衣服上印着的那一对大小鬼。我在楼道里抽烟的时候,就从你们房间的门口瞥到了那位女士的衣服,当时我就已经浑身不太…不太舒服。紧接着又听到赵六兄弟在你们屋劝酒,我就没忍住回了一句。
然后那姑娘出门来劝我们,我那时已经转过了身去,但还是感觉她衣服上的那对大小鬼在我背后盯着我、想要吞掉我。我当时是因为害怕才发怒,这才又回头冲着那对大小鬼大骂了一句。”坦克的语气里饱含了真诚与懊悔。
敬哥回想到,昨晚在他们包间门口去把赵六拉回来的那位女同伴,确实是穿着一件白色短袖,上面印着一彩一灰的扑克上的大小鬼。
“我那三个兄弟知道我这个毛病,昨晚看到那个姑娘的衣服,他们就都明白了我冲动的原因。和以往一样,无论面对多少人,他们都只是和我站在一起,可以道歉,可以认错,也可以挨打,但从来不做任何解释。我因为这个惹出来过不少乱子,现在别说街上玩儿牌的,就连下象棋的看见我,都会立刻拿块布把棋盘盖上。
其实昨晚在派出所我想给你们大伙解释一下这个事儿,但我还没赞足勇气天就亮了。我现在告诉你,是希望你帮我向那位女士解释一下,我真不是冲她嚷来着。说实话,如果昨晚是个男的穿那种衣服的,我也不会向你说这个事情,所以还是麻烦你替我去解释下。”
敬哥虽然听的不是很明白,但看坦克感伤的神情,听他刚刚的话语中连“害怕扑克”都不愿说第二遍,都是用“毛病、这个、这个事儿”的字眼代替,感觉他应该是因扑克造成过很大的心里创伤。他也看得出坦克不愿意深谈这个话题,立刻就答应到:“放心,我一定帮你解释清楚,也不会告诉多余的人。”
“谢谢。”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祝你们乐队起个好名字,更祝你们乐队成功。”
“那我祝跃来越野大队越来越野。”
快十点的时候,跃来越野大队的九人驱车离开。坦克也接到齿轮的电话,一起去接房工到他们四人的基地参观。房工因为昨晚也喝得不少,所以早上也是睡了个懒觉,刚起床还没多久。
接上房工后,五人开着两辆车向齿轮农村的老家驶去,因为他们的基地建在那里,他们想要上太空的那首歌也诞生在那里。基地其实是齿轮爷爷家的地下室,他的爷爷去世后,老房子就空了,如果不是去年齿轮的二大爷在院子里养了一群羊,那里平时连一点生气都没有。
到了目的地,眯了一路的房工看到的是半百老屋,尘泥渗漉。老屋后面没有别的人家,只是一片长满杂草的空地,两辆车就停放在那儿。离谱的是,那块空地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当初齿轮他们扩建地下室的时候,都怕刨出那座古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