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蠢或狠(1 / 2)
杨靖没控制住脸上一僵,杨宗周把儿子的神情看在眼里并未多说,而是看向他手里的吃食,轻咳一声,“有什么吃食?”
“父亲喜欢的桂花糕和炸糖饼,厨下刚做好,儿子想着阿父和二叔父想必饿了,就拿了些过来垫垫肚子。”杨靖收敛心神,殷勤的把吃食放在父亲几案旁,又端了一碟子放在杨二爷面前。
杨二爷欣慰的看了眼杨靖,对杨宗周恭维道:“阿靖孝顺周到,真是长大了。”
他们说话的工夫,门被推开,杨繁步履慌乱的踉跄着跑了进来,衣衫狼狈的见礼,“从父,阿父”
杨靖仔细看着父亲的反应,杨宗周面带冷漠,缓缓把手伸向面前桂花糕,他很有眼力见儿的托起桂花糕碟子,等父亲捻起一块放进嘴里,他接着递上茶盏,杨宗周似是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瞬,嘴角微微勾起,接过茶盏。
杨靖见到这个笑容,不由有些激动。
“从父,外面那些事情,侄儿不知”
杨繁看着眼前这幕‘父慈子孝’心里觉得更慌,本能的看向自己父亲,杨二爷对着他挤眉弄眼,他心领神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往前挪了挪,哭诉道:“从父,是侄儿无用,没办好您吩咐的事,可是外面那些放粮真不是侄儿做的。”
“堂兄,”杨靖试探的看了眼父亲,见他没有反对,接着问:“那些粮食可都是从城北粮仓运出来的,家里除了阿父的亲命,就只有那块代表阿父的木牌可以调动那么多的粮食。弟弟记得,那块令牌父亲好像是赐给你了。”
杨二爷插话,“阿繁,你那儿木牌还在吗,是不是不小心被宵小偷了?”
杨靖冷笑,“二叔父,丢了家主所赐木牌也是重罪!”
杨繁这才反应过来,忙摘下身上的锦囊,打开拿出来一看里面竟是一块湿粘的木头。
“这”杨繁此时的心情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脸上的神情更是似喜似悲,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杨靖压制着心里的喜意,走过去拿起那块木头,‘啧啧’一声,转头递给杨宗周,“父亲,堂兄果真是丢了木牌,但好像也不能证明放粮之事与堂兄无关!”
“你!”杨繁瞪大眼睛看着杨靖的后背,这个平日里被自己轻视的纨绔从弟,这诛心之计用得狠辣,是要把自己往死里逼呀!
“堂兄,你消失了将近两日一夜,这两日一夜你去了哪儿,与谁在一起可说得清?”
杨靖咄咄逼问。
“昨天郑将军约侄儿出门,说是前两日冒犯了从父,想送从父一副画以示歉意,请侄儿帮着参详一二。侄儿想着从父曾说不宜与他们撕破脸,侄儿便去了。从昨儿下晌至夜里,我们都在画舫喝酒,郑将军可以为侄儿作证!”杨繁连忙解释。
“那今儿一整日呢,堂兄难不成也是与郑将军在画舫上喝酒?弟弟可是记得堂兄很少出入这烟柳之地。”
这么多年了,都是自己跪在杨繁那个位置被父亲责骂,今日竟置换了位置,这感觉令杨靖觉得有些恍惚与兴奋,他不由得步步紧逼。
“侄儿也不知为何昨儿喝了几盏酒就醉了,今儿白日也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画舫飘出了城,侄儿醒来就往回赶”
杨繁越说越觉得虽然这是事实,但自己听来却很荒谬,这根本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