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的垂怜(3 / 4)
我跟小白兔头像说了这事,她不满:我也想尝尝什么味道,给我分点。
我说我吃完了啊已经。
又七绕八绕,找不到地方,我问一个年轻的女站务,她靠在电梯边玩手机,她说:“动三啊,前面左拐一直走。”她戴着黄色的护目镜,同样操着一口京话,然后继续玩手机。
又等了半个小时,一个同样年轻的女站务蹦蹦跳跳跑过来,手上拿一双钥匙一直甩,“动三的来检票啊!”
这个大厅里所有人都站起来了,磨磨蹭蹭排成两队。
我坐上了d3,和忙碌高效的南京南截然不同,这座帝都火车站迟迟不见有车在动,我在车上恐怕坐了有一刻钟,车上人在说话,之前在g36上的京话已经成了东北话,仿佛我已经到了沈阳。
这部阿尔斯通终于缓缓驶出车站,一路上都是弃置老旧客车25t绵延不绝地停在铁轨边上,这座城市的高楼同样绵延不绝,新的高楼,修在了旧的宫殿之上。它们在夕阳的照耀下一个个都闪烁着金属光泽。
不过来不及停下来看看,就得和他们说再见了,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有一句话,叫什么,“我的青春全都留在了十八岁那晚的火车上,满天繁星。”
也不知是不是这么说的,也不知是谁说的,此时我在想,我的青春,是否也正在被这节阿尔斯通的crh5逐渐抛到身后呢?
我不知道。可是一个小时之后连绵不绝的高楼还未看到尽头,我仍然没有离开帝都。
这部阿尔斯通明明能开三百五,可它只是慢慢悠悠的摇晃,发出一些小的噪音。接触网的电线杆也慢悠悠地往后荡去。窗外华灯初上。
一天车马劳顿,我的好奇的眼睛忙着打量着不一样的人,他们活在不一样的世界。阿尔斯通的破车摇摇晃晃,我不知道它计划把我送到什么样的未来。谁知道,或许时刻表上已经定好了,或许没有,我不关心。
葫卢岛停,盘锦停,到处停。开的时候也远不能达速,醒来就盯着沈铁传媒四个小字看。
恍惚中,我看到一个女人坐在我同一排的最右边,而我在最左边,我定睛看去,却看不清。她弯着腰,把手肘靠在窗台上。她的长发从上批下。我想到了鲁鲁修复活中,cc坐在火车上看窗外的动作。车厢里在放《山楂树之恋》,实在是太怪了,可我没有注意到。
晚十一点的时候我被冻醒了。又做一梦,我不理解,小时候想回忆一个梦往往非常困难,这几日梦为何愈加清晰了呢?
车厢里空无一人,乘务走来走去,踩板凳复位。
怎么这么冷?我站在沈阳站的站台的时候,感觉身上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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