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什么是佛,什么是魔(1 / 1)
山下,王舜等人还在等待。
从京城到华阴,快马加鞭一来一回,怎么也要大半天的时间。在这期间,王舜也没有闲着,安排人摸索着上山寻找踪迹,当然结果也是一无所获。伏湛只是按照他的要求布置人员,该搜山就搜山,该等待就等待,另外还让手下去附近的镇子里张罗饭食。哀章跟着跑来跑去,一开始还自告奋勇上去搜山,结果小半日下来,人已经累的虚脱了,这才知道,这山也不是这么好搜的。
众人正在焦急的时候,忽听一阵马蹄声,忙都转头过去,远远望去,有一队人纵马而来,看服饰,其中夹杂着绣衣使者和皇宫近卫。王舜心中惊讶,心想,时间这么短,这会道术的绣衣使者就来了?正想着,这队人已经来到近前,纷纷下马跑了过来,单膝向王舜和伏湛跪拜,为首的宫卫首领道:“太傅大人、属正大人,末将等奉摄皇帝陛下命令赶来,一来是传陛下口谕,二来是按陛下要求留下听太傅大人指挥。”
王舜心想,陛下这是真着急了,看样子在宫里就直接把身边当值的宫卫和绣衣使者给派来了,一点也没耽搁,于是赶紧让宫卫、使者们起来,带着伏湛和哀章整了整衣冠,对着为首的宫卫首领行礼道:“王舜恭听摄皇帝陛下口谕。”
宫卫首领传谕道:“摄皇帝陛下口谕:请太傅务必寻到杨宝,带回宫中见予。只要杨宝答应出山,予可授杨宝三公位置。”
王舜心中暗暗吃惊,他知道王莽重视杨宝,但没想到如此重视。一开始他以为王莽重视杨宝,是因为杨宝在天下文人心中的地位,但是现在感觉并非如此,王宝的地位再高,也够不上三公,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的隐情。不要说王莽执政至今,并未给过任何文人如此许诺。即便是汉朝开国以来,像贾谊、辕固生、董仲舒等等这些大儒,都没有开过这种先例。但当下并不是回去询问王莽的时候,王舜只能先按下心头的惊讶,对宫卫首领道:“王舜尊摄皇帝陛下口谕。”
宫卫首领道:“太傅大人,末将要派人回去回禀摄皇帝陛下,您还有什么要禀报的,可以交由末将转达。”
王舜想了想,返回车上,拿出一条宽简,写上了自己的疑问。他着实想问问王莽,到底为什么对杨宝如此重视,弄明白了,他处理起来也就有了分寸。当然,内心深处,他更加有一股郁结之气。不论是当年在一个庭院内长大的兄弟,还是现在作为君上和臣下,王莽和自己在私底下都是保留着一份手足之情。这种感情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互相之间的不欺瞒、不隐瞒,任何事情坦诚相告。王舜知道,走上了那个最高的位置,一定意味着内心会对所有人都有所保留,但他仍然希望,或者说是幻想着王莽能对自己比别人更加真诚一些,这样一来,自己赴汤蹈火,又有何惧?
王舜将竹简写好,封在一个函盒里,交给手下加上特殊的封漆,再用布袋装好,交给了宫卫首领。那宫卫首领派了三名骑卫,迅速走了。临走的时候,伏湛又让一名绣衣使者随行,回去催一催自己安排的人尽快来。这倒不是伏湛的意思,而是哀章在旁边提醒。伏湛本来想装听不见,但奈何哀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说出来,自己也不好不动作。
再说山上,除了石头和桂花,当然还有小宝宝刘谷,其他几个人都已经酒过三巡了。
“宝哥哥,”黄鸣仙子对着杨宝说道,这称谓,让胡一飞总是一阵鸡皮疙瘩,虽然他知道,黄鸣仙子的实际年龄差不多是他们几个人加起来再乘以五十或者一百的样子,但是在样貌上,自己的大舅公怎么看都像是老牛吃嫩草,这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也是说不清楚了。黄鸣仙子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一只大雁腿,说道:“趁着还没喝醉,鸣儿还是要把重要的事情先说了。”
看着黄鸣仙子这种脸上一本正经、手上完全不正经的态度,众人也是无语,心道你平时替王母跑腿,是不是也是给人家这么传消息的。但是她说有重要的事情,那应该就一定是有重要的消息。
黄鸣仙子见大家都看向自己,依旧抓着酒杯和大雁腿,郑重其事的说:“这个事情事关天下安危,关系华夏命脉和文化传承。胡家小子是了解全部情况的,但是宝哥哥和刘道长并不知情。可后面的事情,需要你们共同努力,所以今天要给你们讲清楚。这也是娘娘的意思。”
黄鸣仙子说的娘娘,就是西王母了。听了她的话,众人虽然也都端着酒杯拿着吃食,但上身也都立刻坐直,杨宝和刘根还下意识的看了看胡一飞。胡一飞一听,大致就明白了,想来就是关于猴子的事情。
黄鸣仙子抬头看看天上,说道:“天界正在发生一件大事。两年以后,有一只妖猴会被打落凡间,镇压在五行山下。再过六百年,这只妖猴会保护一个僧人去西天拜佛求经,一路上斩妖除魔。等他成功以后,就能集合儒释道三重力量,帮助天界抵御异界入侵。”
胡一飞是基本知道前因后果的,所以他并不惊讶。
杨宝听了黄鸣仙子的话,仔细回味了一下,问道:“什么是僧?什么是佛?”
正在此时,刘根也在思考中问了一句:“什么是魔?释又是什么力量?”
这时候,华夏文化中还没有僧、佛和魔的概念,甚至没有这三个文字。佛传入东土是东汉时候的事情,真正开始兴盛是五代时候,所以作为当世最为博学的两个人搜肠刮肚,竟然都没有想起来这两个字到底存在于哪里。至于妖猴,似乎并不是什么新鲜产物,所以两位老人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暂时无视,先不管故事的情节,把自己不懂的概念弄懂再说。这或许就是做学问的人和听故事的人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