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 133 章(2 / 3)
她穿衣化妆时,他就穿着睡衣站在窗前看外面,始终不看她。终于收拾好,她出门而去,同他挥手时,看见左手小指上他送的一枚尾戒,摘下来,往床头柜上随手一掷,同他道了一声再会,说:“我走了。”
戒指在床头柜上与台灯底盘碰触,“叮”的一声,又滚落下来,这时他终于回头,眼睛看着她,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她叼一支香烟在唇间,眯着眼睛看他,满不在乎对他一笑:“别傻了,我们都已经结束了。你去订你的婚,而我也会复出,我会加倍的努力拼搏,将来肯定也会过得很好。所以,出身又怎样,背景又如何我这么美,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等到我出人头地那一天,也许会找个你这样的三代目,不过和现在不同,那个时候,世人都会用下嫁来形容。”
不去看他的脸,不等他说话,便即转身大步离去。
在他小区门口,却没有马上走掉,而是略站了一站,从屁股口袋中掏出打火机,为自己点上早上以来的第一支香烟。烟抽到一半,转身往左,向愚园路方向而去。她的新任经纪人很感谢她的帮忙,喊她今天脱身便去他那里,一同商讨今后发展路线,顺便把两个人的委托合同也签掉,昨天喝酒时他便说,自己钱已赚的足够多,决定金盆洗手,与她携手在娱乐圈闯出一番天地。她相信他所说都是真的。
李一马昨天去华山路,忘记把妈咪给他买的衬衫带回来,他妈咪一直记着这事,早上一大早爬起来陪男人去静安寺烧香,给儿子的衬衫放到车子里去,结束后,男人直接去公司工作,她则带着金姐去畅园送衬衫。
到畅园门口,司机停车,她拿上衬衫袋子下车,一只脚才落地,眼睛便被一个抽烟走路的女孩子给吸引。女孩子身穿宽大白衬衫,下摆塞在牛仔裤腰里,脚上暗红色麂皮皮质的凉拖鞋,从面前经过时,一阵香风拂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伊走路时昂首阔步,身上那种老娘就是世界中心的气势也人令人无法忽视。
潘宝宝乃是行走的名牌鉴定机,一眼认出这女孩身上从上到下都是奢侈品牌,首先是白衬衫,阿玛尼,巧得很,她今天送来给儿子的也是这个牌子。
女孩走到稍远些的地方,站住,开始扬手拦出租车,远远望过去,白衬衫,红拖鞋,短头发,清爽且帅气,扬招出租车的手指上夹着的那根烟,把她的帅气和潇洒又给加强了一倍。
路人美不美帅不帅潘宝宝不关心,关键是这短发女孩看着有几分面熟,名字都到喉咙口了,却一下子想不出来。看着明明认识,却想不出名字,就跟喷嚏打不出来一样令人难受。</p>
<strong></strong> 而且,她鼻子特别尖,刚刚那短发女孩从面前经过时,伊身上那股淡淡的雨后森林中湿木头的清新香气她一下子就分辨了出来。至今在上海都没有设立专柜的小众香水,她不相信畅园这种水准的小区里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在用。
保持着一只脚在车上,一只脚在地的姿势,想半天,没想通,算了,跳下车,回头准备交代司机几句话时,一眼扫见金姐那张老脸,当时心里就是一凉,紧接着咯噔一下,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金姐看她眼神发直,面色发白,也吓了一跳,关切问:“宝宝,怎么了”
潘宝宝定了定神,说:“没什么。”
进畅园,到楼上。她的乖儿子也已经起床,人在阳台上,正穿着黑色刺绣真丝kimono坐着喝酒,眼睛看向远方出神,脸色看着不怎么好,神态间懒洋洋的。
她领着金姐出现时,他都没注意,她惊讶:“怎么了一大早就起来喝酒”
话问的云淡风轻,实则心底已在翻江倒海,山崩地裂,震度早达十级水准了。她混贵妇圈,这个圈子最不缺耳目灵通的耳报神,香港emily与莫妮卡的传言这两天已经传到了她耳朵里,所幸林太帮忙,给及时压了下去,才没有大范围传播,造成坏影响。
莫妮卡这个女孩子她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才情有一点,野心也有一点,她的目标不是李家公子的女伴与绯闻对象,她看中的是李家儿媳这个宝座。想获得这个宝座,最大的助力和指望便是自己这个嬢嬢,背着嬢嬢去和嬢嬢儿子搞事情谅她还没这个胆子,也不至于这么没脑子。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鬼迷心窍,背着自己如何如何,不把自己这个嬢嬢放在眼里,真搞出这些小动作,害儿子与香港emily失和,但儿子那里却也说不通,他对莫妮卡的态度摆在那里,客气疏离,冷淡肉眼可见。而且上次带去爱马仕的女孩子,听sa事后描述,也不可能是莫妮卡。所以她才敢在林太那里打包票,此事乃是阴险小人背后操纵,目的就是见不得李冯两家联姻,云云,有理有据,说的林太信服,消除了心中疑云。
别人都信了她,她却知道儿子那个真正的上海小女伴需要及早解决掉,即便解决不了,也得把人藏藏好,好歹藏到婚后。他们这个圈子,男人养小老婆成风,好歹给正房留点体面,大家多数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但话又说回来,儿子是一代目一手带大,为人处世像极了祖父。和这种低调谨慎的人打交道,你会发现,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有其用意在。简言之,这种人从不做无用之事,也从不发无用之语。
而这次,与冯家emily的订婚进入两家议事日程之际,却突然传出和上海小女友的绯闻,在她看来,搞不好是在他试探,但更可能是抱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在里面。试探无所谓,自暴自弃这个才是她最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