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番外二(3 / 5)
谢七抱拳答道“将军房里的一些藏书和细软之物,属下不敢妄动。”
到了樊长玉这个位置,她的笔墨书信,身边的亲信都只有得了她允许才能代为收拾,旁的下人压根不敢去碰那些东西。
樊长玉知道谢七的顾虑,说“房里没什么要紧东西,藏书带回去了放进谢府的书房,至于细软,暂且收进将军府的库房就是。”
她房里重要的文书物件她早带走了,书架上剩下的只是些从前看的兵书和史书策论,谢征得知她要把东西都搬过去,特地把书房腾了一半给她,这些书以后总是要常翻的,一并放到书房也好,省得今后找起来麻烦。
谢七得了樊长玉的话,便亲自去收拾那些藏书细软。
过了一道垂花门,谢五正要领宋、吴二人出府,却在大门处见一行人拾级而下,为首者头束金冠,着摄政王蟒袍,身姿颀长挺拔,从骨子里透出的威严冷沉甚至压下了他容颜上的俊美,只一眼便让人胆寒。
谢五忙领着宋、吴二人立于夹道一侧垂首,只等谢征先过去。
樊长玉今日回进奏院搬余下的家什物件,谢征是知晓的,故一从宫里出来便过来看她收拾得如何了。
谢五领着二人立在垂花门前的夹道处还是格外扎眼,他快走过时,忽地停住脚步,粗粗扫了一眼,问谢五“这是作何”
谢五道“长宁姑娘的西席中了进士,今日前来请辞,顺带引荐了一位举人。大将军觉得不妥,并未留用,命属下送客。”
谢征本是随口一问,听得樊长玉没留用那引荐的西席时,压迫感极强的目光便落到了那垂首的青色儒袍男子身上。
不得不说,这副穿衣打扮,是谢征最不喜的那类儒士衣着。
他浅浅一皱眉,把脑袋垂得只能看见自己脚尖的两人便已在在他目光下不住地打颤了,那青袍男子不知是不是年岁尚轻的缘故,整个人几乎抖得跟筛糠一般。
谢征知道自己在朝野间可没个善名,普通文官尚惧他,这还入仕的一举人,怕他也是人之常情,反正樊长玉并未留用,当着这二人的面,谢征便也没追问其缘由,只吩咐谢五“那便好生将人送出府去。”
谢五等谢征彻底走过后,才带着二人继续出府,但那青袍举人,似被自家王爷吓得走不动道了,面色也蜡白,整个人跟死过一次了似的。
谢五知道因着扳倒李太傅一案,天下仕子对自家主子都颇有成见,但王爷方才不就过问了两句,便将这位举人吓成这样,谢五心中有些不快,语气也冷了几分“王爷赏罚分明,便是大将军并未留用宋举人,宋举人也不必如此惊惧。”
宋砚呐呐应是,再次抬脚往外走时,一双腿却还是软得跟面条似的。
错不了,那个声音,就是当年樊长玉招赘的那夫婿。
那一年新春灯会上,他那句“北雁南飞,遍地凤凰难下足”,让宋砚记了数载,他不会认错那个声线。
再想到去年樊长玉同摄政王订婚时,民间就传出的,摄政王便是她曾经招赘的那夫婿的传闻,宋砚整个人可以说是面如土色。
这种突然席卷了他的惶恐,比得知自己今日要见的达官显贵是樊长玉时更为剧烈。
坊间都传摄政王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手上沾染的人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府上的私牢里,各种酷刑更是数不胜数,在诏狱用尽了酷刑都撬不开嘴的犯人,在他的私牢里,不到半日就能把什么都招供出来。
雨后初晴的日头并不烈,宋砚和吴广坤走出进奏院大门,步下台阶时,他只觉整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抬眼往天上看了一眼,那太阳似乎变成了个火圈直直照进他眼底,边上的吴广坤还在抱怨问他是不是从前得罪过大将军,宋砚只觉眼前一黑,便彻底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