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胜利（1 / 2）

娜娃神奇地发现，当自己处在洛克意识之中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她能共情他说的每一句谎言，也能真切感受毒品和性爱的快感，甚至手段极其残忍的杀戮都不再令人作呕。但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地方是麻木的，这一点也许只有她想要探究。

最后那天终于来临了，当老疯子提着刀走过来的时候，娜娃和洛克一起浑身颤抖。但她很清楚，这是必经的过程，为了他的目的。

“老兄，我申请使用麻药！”

“不用你说，我会让你舒服赴死的。瞧这个——乌烟叶，我从二黑那儿搞来的，给你用最大的量，只麻痹触觉但能保持你神智清醒。”

“还有我的脸……你挖掉我眼睛以后，别让我满目疮痍地出现在那儿，帮我缠上纱布……”

“你大爷的，你以为到时候还能保持体面？用你没有眼睛和舌头的帅脸去吸引她？”

“只是怕吓着她。”

“也有道理。我会给你包成个木乃伊。等你醒过来，我们立即去现场演练，记住药水的位置！”

“你也要记住，万一她因害怕而下不了手，你得假装苟延残喘地命令她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一片黑暗。

现在洛克真的孤注一掷了。

娜娃在黑暗中感受着一切——洛克已经提前练习了一年瞎子和残废的行动，他凭借嗅觉和听觉判断方位，灵活地用牙齿叼起各种物件，再用细长的脖颈将它们送到该到的地方。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老疯子泰利放出了他的那只金丝雀。洛克安安静静地像一只花瓶，他能怀疑自己一直在失血，但是因为感觉麻痹而不能印证。要快点了，他有些焦急。

他听见泰利的声音，他们的衣服剧烈摩擦，阁楼精灵逆来顺受地一声不吭。

该死的！现在还要干这事，我快死了！洛克气愤地拉长音调嚷了一嗓子，像头困兽，惊起一声细细的尖叫。这就是她的声音！洛克想。童年期那张令人没齿难忘的脸蛋再一次出现在他脑海里，可惜五官已经模糊不清了。接着他听见老疯子朝他扑来，但为了计划的缘故，他没有挨揍。

“这家伙！”泰利向女人解释道，“负责给我捕猎，现在已经没有用了，所以我把他变成了这样！待会儿就送你俩一起上路！”

他在吓唬她。洛克心想。然后应该就是一段显示自己冷酷无情的自白，为了让这个女人掐断不理智的幻想，既幼稚又无聊。等等，让我先找到那只杯子。好，它还在那儿。

现在他要创造机会让我下毒。洛克叼起药瓶。

只听女人再一次被一把拽起，这次应该是面对着洛克，以使她看清他的动作。

过程中无论老疯子如何叫嚣，女人始终不发一言。

她一定看见了我往他杯子里倒入药水。她的呼吸声变轻了。

片刻之后，泰利推开女人，故作不知情地一把抓起杯子，有液体洒在地上的声音。洛克紧张地等待着——

“那人刚才！”

一直哑巴的女孩终于叫出声来，她的声音像黄鹂鸟般悦耳，使洛克悬着的心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