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挑拨（2 / 4）

“我们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p>

“不。”白皇后奋力摇头：“我还可以相信你，相信红，还有其他姐妹……”</p>

“你相信她们，但她们对得起你的信任吗？”黑魔女谆谆诱导：“谁真的重视过你的意见？谁真的感谢你的关怀？你既不是莉丝，也不是笛雅，她们可能需要小魔女莉丝，可能需要秘公主笛雅，但永远不需要白皇后莉丝笛雅。”</p>

“她们只是想借助你的智慧和沉稳，却不会兑换你的欲望。就算你为她们遮风挡雨，但等天晴你也该退场了。”</p>

“该为自己打算了，白。”她轻声说道：“你也不想一辈子都活在镜子里吧？”</p>

“不。”</p>

哪怕意识昏昏沉沉，但白皇后的反应仍然十分坚定：“现在我们还没脱离危险，正是需要齐心协力的时候，绝对不能引发争执矛盾。没错，我是很向往宫廷生活，也渴望执掌福音的权柄，但……我也是大家信任的姐姐。”</p>

“笛雅在她最困难最痛苦最孤独的时候，召唤我这位姐姐。”</p>

白皇后抬起手穿过黑色的发丝，轻抚黑魔女的脸庞：“所以我一定要保护她，一定要保护你们。”</p>

黑魔女气得笑了：“你是因笛雅而生，所以就要一辈子都要为笛雅活着吗？名义上的姐姐，功能上的奴隶，行为上的玩具？”</p>

白皇后嘴唇颤动，眼神里掠过挣扎，然而还是说道：“我是为了【莉丝笛雅】活着。黑，我们现在连生存需求都还没满足，根本没资格讨论每个人的精神需求。”</p>

“但现在这个状况你以为是谁引起的？从头到尾，真正想逃跑的就只有笛雅，只有笛雅！你不想，我无所谓，红，红，红她——假如笛雅她没抱有那种愿望，假如她没遇到青铜龙，我们根本不需要过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p>

“是笛雅的一意孤行，才让我们沦落到这种地步。凭什么我们要为笛雅的独裁擦屁股，凭什么我们要为笛雅的愿望牺牲……我们是平等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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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黑魔女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愤怒刺耳的声音让白皇后都清醒多了。</p>

白皇后坐起来，叹了口气：“如果笛雅不想逃跑，那我们也根本不会出现。就凭这一点，哪怕是地狱，我们也要陪笛雅走进去。”</p>

“你以为我很希望自己诞生吗？你以为我很想来到这个世界吗？”黑魔女的漆黑瞳孔像是晕开了血墨，黑红翻涌，荡起无数岁月沉淀的污泥：“没有人知道我！没有人需要我！镜子传递不了我的声嘶力竭，反射不出我的爱恨心欲！只要这面镜子还存在，我们都不算是真正地活着——”</p>

“我需要你。”</p>

纯白的羽翼覆盖住漆黑的恶魔，白皇后抱住黑魔女，在她耳旁温柔低语。</p>

“怎么可能没人需要你？如果说我是保护大家的伞，那你就是支撑我的伞柄。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你的重要性，有很多我不方便说出口的话，你都会心领神会地替我说出来……”</p>

“你跟我一样重要，但大家却更尊重我。如果我有委屈，那你的委屈只会比我多。你对笛雅、对命运、对现实的愤怒也都是理所应当的，明明你什么都没做过，但从诞生那天开始就必须背负着那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枷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