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世界是不是不喜欢我呢（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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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黑鸦忽然说道。</p>

水银木马一怔，心里很想大声嘲笑，但不知为何又有点想哭，最后所有复杂的心情都化成一句疑问：“为什么要谢我？”</p>

“谢谢你没有阻止亚修他们。”黑鸦真诚说道：“如果他们被你们拖在这里……我在地狱偿还一万年都不足以弥补我的悔恨，无论是对森罗，还是对他们。”</p>

“是因为你选择对我复仇，而不是去阻止银灯吗？”</p>

水银木马耸耸肩，说道：“相比起我这种‘小恶’，明显是银灯这种‘大恶’更为重要。而且你知道我即将离开，我不能再危害森罗，而银灯却想将森罗拖入地狱。”</p>

“你明明知道所有得失，但仍然放弃了正义，选择了仇恨。”</p>

“不过，我也不奇怪，鸦杀尽本来就是这样。”水银木马环视一周墙壁上的画面：“虽然说是为了正义，但鸦杀尽的源头其实是仇恨。”</p>

“阅读罪恶，追逐罪恶，浸泡罪恶，先培养出对罪恶的仇恨，再通过杀戮宣泄仇恨，从而获得道德上的快感。”</p>

“所谓正义，只是鸦杀尽用来修饰仇恨与欲望的名词。”她冷笑道：“杀尽恶鸦，也不过是鸦杀尽杀完人后的精神自淫。”</p>

“塔玛希，从你对我挥刀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放弃了正义。你将复仇凌驾于千万人的生死之上，你的正义是狭隘的、血腥的、冲动的，你甚至过不了你内心的审判，只是亚修他们恰好出现，可以弥补你的过错。”</p>

水银木马的话语没有起伏，但她对鸦杀尽教义的解构无疑是精准且残酷的。被血鸦啄食良心都仍然纹丝不动的塔玛希，此时手终于微微颤抖起来，在查尔林脖子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p>

就是这样。</p>

怀疑自己。</p>

后悔决定。</p>

被庞大的罪恶感压垮吧，我亲爱的塔玛希。</p>

但很快，黑鸦的手不再颤抖，他平静说道：“塔诺慕你说的没错。”</p>

“我为了你，背叛了我一直坚持的公义与真理。”黑鸦说道：“你分析问题总是这么准确，你的话总是对的，所以我也总是听你的……”</p>

“因此我也知道，对付你的最好办法，就是什么都不要听。”</p>

咔擦！</p>

查尔林的人头冲天飞起，黑鸦踏前一步，将他的尸体也切成十几块，确保他没有任何活下来的机会！</p>

与此同时，被黑羽术师守着的空门通道，也开始崩溃消散。</p>

黑鸦不知道塔诺慕为什么愿意让亚修他们过去，也不知道塔诺慕为什么愿意跟他继续对峙。或许塔诺慕有办法夺回人质，或许有办法将那个最重要的空门术灵偷出来……但他也不需要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