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征战四方（1 / 2）

袁谭部下王修前来请求收敛埋葬袁谭的尸体，过去孔融曾多次向我推荐过王修，此时我见他忠义试探他是否愿意投诚，他沉默没有作答。之后王修才说道，“我受到袁氏的大恩，如果能收殓安葬袁谭的尸体，然后再被杀，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我看王修确实忠义，将袁谭尸体交于他，王修埋葬袁谭后如约返回，但我并没有杀他，既然此前王修为袁谭在青州乐安运粮，就让其回乐安督运军粮。

四月，黑山贼张燕率十余万士卒到邺城投降，我即将平定冀州之时其派使者请求辅佐平乱，已拜北平将军，如今封安国亭侯，邑五百户。雍奴动乱，我遣乐进和张郃联合攻打，围攻后大破。

冀州平定期间我遣使者迎接张范，其父张延为前太尉，祖父张歆为前司徒，本人也是有才能和气节，此时使者归来说张范因疾病留在彭城，让其弟张承前来，张承也知名于天下，上表拜其为谏议大夫。收复青冀两州其余郡县期间，唯独管统占据青州乐安不从命，我命令王修取管统首级，但他以管统是亡国的忠臣为由，带着没有束缚的管统前来面见，我欣然释放了他。

在邺城整合城中袁氏各家财物时，只有王修家中谷物不到十斛，仅有几百卷书册，我不禁感叹，“不愧为名士！”，因而征召其为司空掾属，行司金中郎将。冀州刚收复且有众多士卒加入，急需很多不同的农具和武器，何况往后普及屯田制和在外征战更是需要，而其中有太多油水，所以只有让王修担任才让人放心。

故安赵犊、霍奴等杀幽州刺史焦触和涿郡太守张南，三郡的乌丸攻打在犷平的鲜于辅，此时幽州臣服的势力岌岌可危，急需我军支援。我率军北征幽州，斩杀赵犊等人并打算顺势攻打乌丸时，高幹趁机举并州造反，并挟持上党太守，且秘密派人突袭邺城。自我为冀州牧，家室基业就已迁到邺城，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所幸驻守的监军校尉荀衍事先察觉将之诛杀，因功封列侯。我派遣乐进和李典前去讨伐高幹，而我军继续渡过潞河救援鲜于辅，在犷平交战不久乌丸奔走塞外。乌丸犹如当初的匈奴一般常寇乱幽州一带，我本想完成儿时梦想踏平塞外，但此时不得不回防。

起初焦触和众人歃血为盟后共同投靠于我，如今乌丸联合入侵，与之誓约的赵犊和霍奴以为袁氏卷土重来又杀焦触等人，实在见利忘义。我因而下令道，“结党营私是古代圣贤所痛恨的，听闻冀州的风俗，父子派别不同就相互诽谤。昔日直不疑没有哥哥，世人却污蔑他与嫂子通奸；第五伯鱼接连娶了三位孤儿为妻，却有人妄言他殴打岳父；王凤专权擅政，谷永却将他与贤相申伯相提并论；王商忠正不阿，张匡却诋毁他是歪门邪道：这些都是颠倒黑白，欺骗上天蒙蔽君王的人。我要整治冀州风俗，上面列举的四项陋习不革除，将一直作为我的耻辱。”

当时只有别驾韩珩遵循与袁氏的道义没有歃血，我敬佩其高风亮节，但屡次征辟都不来。平定幽州之后，滨海又有辽东贼寇柳毅等人作乱，我让张辽前去讨伐。

乐进、于禁和张辽三人自征战以来一直建功卓著，只是乐进骁勇但个子矮小，于禁重法度难免得罪他人，张辽自来我军成长迅速因而我多有任用，却是从敌军收拢提拔，所以相互之间肯定有矛盾冲突。在我麾下互相冲锋陷阵时，些许摩擦自然能相互促进，只是一旦各自领兵就容易谁也不服谁，我肯定不希望众将天天和和睦睦与我唱反调，但更不想他们因个人感情而延误军国大事。

我将他们一起上表天子道，“武力已经足够强大但依然谋划周全，性格本质上忠诚专一，仗义守节，每次征伐都是督率，抵抗强敌突破敌阵，无坚不摧，亲自帮着擂战鼓也不知疲倦。而且独自带兵征战时，统领全军，安抚就能让众人稳定，奉令就不会有人违令，临阵对敌没有疏忽。评论记述他们的功劳，应该各自加以恩赏。”也借此让他们同心同力。

十月，大军回师邺城，朝廷的任命下达，拜于禁为虎威将军，乐进为折冲将军，张辽为荡寇将军，等到张辽清除贼寇归来，我亲自出城相迎，和他一起坐车回府并将好消息告知。

朝廷九月诏令赐百官中特别贫困的金、帛，差别不等，看来荀悦在天子身边卓有成效，但还需要更多的申明和鉴别，才能真正理解我的政策意图。

我想到所谓贫困的百官，再望向刚刚经历严寒和恶劣地形得胜归来的战士，稍事休整后又将开赴并州，不禁感叹道，“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水深桥梁绝，中路正徘徊。迷惑失故路，薄暮无宿栖。行行日已远，人马同时饥。担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悲彼《东山》诗，悠悠使我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