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 年(一)(1 / 5)
刑州梧县的官道上,十数匹大宛马和两辆桐木马车一路奔驰,雪地上车轮辗过的印子转眼被紧跟在后的马蹄印踏乱,尽管骑马的,驾车的都并不张扬,可想不引人注目实在有些难,一路上引得不少好事的,好奇心重的路人伸长了脖子往车里看,只可惜厚重的车帘子在风雪里几乎纹丝不动。
梧县位于刑州的西南部,是刑州最冷的地方,十一月以来,大雪小雪纷纷扬扬的下了好几场,这天也恰逢雪天,马车外白雪纷飞,隔着厚厚毛皮车帘的马车内却温暖如春。马车的靠凳上,车上人垫坐着的和背靠都是羊羔绒,小机上镶嵌着一个带盖铜盆,可燃炭取暖也可温酒煮茶,此时,正温着一壶上好的大红袍。
穿着一身毛绒绒的孟无忧端起茶,双手奉着,半低着身子,把茶递给车箱中儒生打扮的杨大儒:
“先生,试试这茶,我觉着冬日里喝这口味浓醇的大红袍最合适不过了。”
杨大儒把看着的书倒扣在腿上,伸手接过茶,轻轻晃动着杯中茶汤,端近鼻端嗅了嗅,轻啜了一口,点头赞道:
“果真是好茶,色泽红亮,味道浑厚,入口醇,回味甘,端的是极品大红袍。”
说话抬眼看孟无忧,微微一笑:
“你这丫头,这个茶绝不逊于贡品,你又是去哪里朦来的。”
孟无忧还未答,旁边的孟洛舟便“噗”的一声笑了,把手上看着的书一卷,才道:
“先生可是冤枉她了,这茶,应该是叔父赠的。”
孟无忧急忙点头:
“知我者,哥哥也。这个是叔父中秋时的随礼。”
说完偏了偏头,对揶揄了她的人道:
“知道先生喜欢这茶,特意拿来孝敬的,先生却不领情。”
杨大儒嘴角上扬:
“算你有心。对了,你父亲与叔父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孟无忧道:
“倒没什么特别的,叔父那边,现在都滴水成冰了,父亲那边,戎人正是水草缺乏之时,恐有些不安生。”
孟洛舟道:
“我们这次若不能脱险,父亲那里的情况,恐怕就更棘手了。”
孟无忧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