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 证反谋尾虎入巢(1 / 8)
白莲花道:“姓徐的虽是个大坏蛋,却也懂得惜香怜玉,你小情人暂时没事。”
少冲忽觉一只手仍搂着白莲花纤腰,忙抽了回来,面红过耳,口中说道:“你误会了,她不是什么小情人。”白莲花道:“哦?不是小情人,是小老婆?”
少冲脸一红,道:“有一个怪人,硬逼着我和祝姑娘成亲,作不得数的。不过小孩子心性,有时也这么叫着玩。”
白莲花停了一会儿,似在想什么,忽又道:“你知道那姓徐的是什么人么?他是本教左护法徐鸿儒,绰号独须龙。”
少冲微惊道:“这人有做皇帝的野心,看来连白莲教教主也不放在眼中。”
白莲花道:“徐鸿儒早萌反意,只是形迹未明,我这次出山,以采办三千童男童女为名,实是监视他的举动。果然被我探得了。”
少冲道:“原来教主早知徐鸿儒图谋反叛。”
说话间已到湖边,白莲花一声轻呼,跳下白马指着湖边一艘大船道:“这是徐鸿儒来时所乘之船,要救你的小老婆,须先藏到船上去。”
少冲听她开口闭口“小老婆”,听着颇不顺耳,但想她的法子甚妙,便没生气。
白莲花把马赶走,向那大船潜近,跃上甲板,向少冲招手。二人绕开船上的守卫,径入底舱,少冲正欲说话,已听到甲板橐橐有声,有人上船,白莲花轻声道:“来啦。”
少冲侧耳倾听,似有一大群人说话,却又听不甚清。隔了一会儿,船身动了起来,忽听得近处有人说道:“宿山虎,把这小姑娘关关底舱去。”正是与徐鸿儒同入朗吟亭之人。跟着传来祝灵儿的声音道:“放开我,我要去找瓜仔。”却听徐鸿儒道:“底舱又黑又湿,还是带到后舱吧。”“宿山虎”喝斥声中,带着祝灵儿吵闹声一同远去。
少冲想祝灵儿下来正好相救,那知为徐鸿儒所阻,对他大是恼恨,攘臂便要出舱去。
白莲花忙拦住他,低声道:“玉支在上面。”话才毕,已听玉支洪钟般的声音在上面响起:“檀越有何心事,何以神情恍惚?”
徐鸿儒道:“没有甚事。本与大师作隆中之对,遭圣姬一番挠扰,故此心神未定。”
玉支笑道:“恐怕未必,是想巫山云雨吧?”
徐鸿儒讶然道:“大师真乃异人,竟知弟子心上之事。弟子道心未坚,尘缘未断,有犯吾师之法戒。”
玉支道:“非也。食色乃性也!人皆从欲界来,这一点色欲莫说凡人难脱,虽圣人亦不能忘情,况公等性情中人?即吾辈修到无上之境,亦不能无欲。须修到无欲无人之地,方得解脱。但此事亦要有缘,夫妻相配谓之正缘,露水鸳鸯谓之傍缘。我看此女不但俊俏聪明,且有旺夫之相,若配之以妻,可助飞黄腾达。贫僧掳她同行,亦非无意,且看檀越缘法如何?”
徐鸿儒道:“大师若与弟子玉成,弟子生死不忘。”
玉支道:“此事宜缓不宜急,须得留下她处子之身,他日定有妙用。”说到这里,两人脚步声渐行渐寂,想是去了前舱。
少冲听了心想:“听他们话意暂时不会乱来。这恶僧武功骇异,远在自己之上,要救灵儿唯有徐徐图之。”
白莲花看出他的心思,说道:“不但玉支不好对付,那姓徐的也非好相与的。这舱中暗无天日,左右无事,我跟你说说关于他的事吧。”
少冲行走江湖,素闻白莲教之人行事诡异,擅长妖术,什么剪纸为马,撒豆成兵,但未亲见。他觉得那或许就是障眼法而已,道听途说,往往添油加醋,传得神乎其神相信,终究邪不胜正。今见玉支武功近乎妖邪,却也非同小可,在没找到应付的法子之前,不能贸然出击,当下便耐着性子听白莲花说下去。
白莲花道:“……他青年时做过和尚,拜在一位名师座下,因不求上进,被注销了度牒,赶出了寺庙。老教主王森曾赴京师传教,于西山六一泉大开法会,广邀天下名师聚而论道。这厮胆大妄为,居然冒充法师混入法会,与诸高僧执经问难,口若悬河,说得先教主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