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骗?(2 / 5)
半个小时后,权荫女士终于端着一锅黏糊糊的面糊出来。保姆杨姐赶紧替她摆好餐垫,一锅面糊上桌。
盛熠择坐在餐桌前,看着一锅毫无形状的“食物”露出一丝为难。
但比他更为难的是他面前的中年女人,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熠择,要不你先凑合尝尝,不行得话我就再做一份……”
他斜斜的笑了,取了一汤勺晾凉后送入嘴里,眉间微一轻佻咽了下去。
“怎么样?能吃吗?”中年女人紧张的,奕奕期待着。
“嗯。”盛熠择不露声色的慢慢把又苦又涩的面条吃完了,他本来也已经食不知味,更何况他从没感受过这种家庭温暖,虽然是变形的,但他此刻内心渴求又拒绝,至少补齐了缺憾,他心里还涌入一种莫名暖流。
权荫长舒了一口气,刚要坐下。
保姆杨姐急忙忙跑过来,惊恐未定,“权总,小盛,老李刚偷偷打电话告诉我盛总公司出事了,他说情况很着急,现在有一群人去了公司要查账还是干嘛的,我也不懂,但他一直重复说好像情况很紧急,让我一定要传达给你们……”
权荫拿着汤勺的手突然无力,勺子便从桌子上滑落到大理石地板上,稀碎。
盛熠择瞥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你不是对他毫不在意,现在你又管他的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呢,真出了事那不是更好?也算是替我报复一把……”
权荫不可置信的看着盛熠择,被误解的愤怒暂时被压制,只是她刚燃气的眸光又暗下去,整个人也跟着垮了。平息了心中的情绪,她斩钉截铁的对儿子说:“熠择,我们得去,你爸可能真的出事了!”
“你们都离婚了,难不成你还对他有旧情?现在惺惺作态给谁看?”他也不信父母真的没有感情,要劳燕分飞还见死不救。可他还是年轻气盛,随便一击就禁不住压力,可偏要强撑着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熠择!”权荫看了一眼旁边错愕的保姆杨姐,突然没心情在耗下去,眼神又变得愤怒,转而烧向儿子。
暴雨渐渐褪去,像是发怒的狮子被顺了顺毛后安歇了。街上的车多了起来,都不约而同涌入城市经济最集中的地方。
权荫女士在城市主干道的红绿灯路口排着队等待左转,时间显示还有九秒,前面有六辆车。她焦虑着的握紧方向盘。绿灯亮起,前面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左转离开,而正前方的一辆红色轿车却迟迟未动,像是车主突然玩心大发跟后面车辆玩起了“谁是木头人”的游戏。
权荫焦急的一遍又一遍按着喇叭,前面的车依然像是秀逗一般纹丝未动。红灯亮起,权荫突然暴躁按喇叭,用力拍了方向盘。
盛熠择淡定的看着一向娴舒大气的母亲抓狂的样子。他突然想笑,对着车窗外。
后面喇叭阵阵,一排车主身体力行的都表达了不满。声浪太强,传到前面车主的耳朵里,那人才从悲伤的电话里抬起头,看到一抹猩红后又扑在方向盘上呜呜哭起来。
权荫已经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恢复了她海纳百川的胸襟。盛熠择则木然看着两旁穿越过来的越来越高的楼,心突然飘了,不知肖格此时不知在哪里,做些什么。
空中高楼,肃然淡漠,灰灰的天空下灰灰的建筑轮廓,层层叠叠,像森林一般,白天的时候就亮起了灯。里面有衣冠楚楚的猴子们上蹿下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