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流(3 / 4)
祝凤听完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满地面都是血和碎末,杀人就杀人,咋搞的这么凶残,这杀人的还是人吗?
日上三竿,天气较清晨暖和了些,在大兴镇北门聚集的贩子们,边嚷嚷今天倒霉,边讨论大兴镇里的凶残案件各自回了家。
只留下胡老大、祝凤、张德——附近屯子里的猎人,还留在北门口。
这帮瓜娃子,年纪轻不晓世事儿,这人都走了,今儿个要是能开门,岂不是能比往常好卖些价格。胡老大心里打着小算盘,脸上不动神色,只是小眼神不住王祝凤那边飘,只盼着祝凤也早点走。
剩下的三个人里,胡老大、祝凤,都是赶的羊来卖,属于竞争对手。那张德在背上绑了团皮子,是个猎户,和胡老大不构成竞争关系。
祝凤不走倒不是和胡老大一样想到卖些高价,纯属只是好奇,又觉得这事儿实在凶残,也想明白事由,别哪天不凑巧稀里糊涂就撞上去,死了个冤枉。
那张德面色沉重,皮大袄里的手紧了又紧,相比心里的担忧,背上几十斤的皮子都显得没了重量,这事儿……他好像见过……前年在北边山里……莫不是山里的东西进了镇子?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都快到了正午,值守的老赵头看三人冰天雪地的也是难熬,伸出手招呼,“行了,也别在那干熬,过来门洞子里遮风,喝点热茶暖暖身子。那羊崽子都系好咯,我让后生们看着,跑不掉。”
三人也确实熬的难受,大冬日里的寒风可真要人命,直往骨子里钻。
胡老大哎了一声,当先往门洞跑,祝凤和张德见状也不推辞,紧跟在后。
大兴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城门洞里左侧开了间类似门房的小屋子,供值守的兵士轮换歇息。
三人在老赵头带领下进了屋,火炉子正烧的啪啪作响,刹那间便感受到的温暖,让三人不禁长舒了口气,绷紧的身体都柔软了些。
胡老大坐到靠里木凳上,伸出双手烤火,说道:“老赵头,镇子里怎么出了这吓人事儿?有什么消息没有?”
祝凤在那边接口道:“这死的七个人也是古怪,这么冷的天,大晚上一起走街上。”
老赵头扫了一眼祝凤,二十一二岁的年纪,面容朴实,身上套着件老旧但干净的羊皮袄。心想:是个眼熟的,这些年照过不少面。
“你这娃子心思灵巧,这死的几个人都有古怪。”老赵头说到这放低声音,做作的左右扫视了一眼,制造悬疑气氛。
这番做派很快吸引三人,心底的好奇虫被勾上,半侧着身子很快将老赵头围了一圈。
胡老大双眼放光,急切说道:“这里头还有什么说道?我的好老赵头,赵大哥,别卖关子,说来给兄弟们听听。”张德在一旁竖起双耳。
老赵头对这现况满意点点头,神秘地说道:“这死的七个人都不是镇上的人,而且……”老赵头再度压低声音,三个人不得不更加贴近,“而且事后知镇大人招南北门值守以及巡逻衙役问话,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进的镇,也没有人在城门口看见过他们。也就是说…这七个人是神秘出现在镇里的咧。”
“会不会是你们看错…”胡老大话说半截,就被老赵头狠狠瞪一眼,“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你个瓜娃子。这小镇儿又不是名城大都,每天出入就这么些人,能一连七个人都认漏了吗?”
就算是认漏了,这话能说吗?老赵头和祝凤心里不约而同补上一句。
胡老大也知道说错了话,嘴上却不认输,半低头嘟囔:“别拿你老家川蜀那疙瘩的话来骂我,这么些年了,我听得懂。”
这边几人说着镇子里离奇事,那厢从南边衙署赶来了一大汉,他腰间挂着铜鞘黑铁长直刀,身上套着黑色云纹武官袍,身材魁梧,虎气生生,真是好一个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大兴镇大捕头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