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一城拒一国(五)(1 / 3)
木托王子通过这些天与贺兰敌的接触下来,渐渐已经开始明白了所谓高手对于一场战争的影响,察觉出了贺兰敌的神情异样后他就想问一下情况,可是话还没出口,下一刻简直叫他三观崩裂。
南关城上空云海之中,无数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像是南归的大雁阵型俨然,它们追逐在云间,若非目力极好根本就看不清楚那里的情况,而木托王子恰好了看的清清楚楚,因为眼中所见的那无数黑点,正带着恐怖的气机轰然砸落在南关城门之前!
那竟然是无数把铮亮森寒的长剑!
久居南关的木托王子从未见过任青的样子,只在属下情报和各种相关的传闻中一鳞半爪的听过一些传说,他是王室贵人,出生便与寻常人不同,见过千军万马的气吞天下之后,如他这般屹立在庙堂顶峰的人物很难看得起江湖人的那点事,即便是在外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任青也是一样如此,木托王子从未对她有过什么印象。
可是今日他亲眼在这万千军阵之前,见到三千六百柄长剑如受天人御令般的笔直拦住了南蛮疯狂的脚步时,木托王子福至心灵的脱口而出两个字:
“任青!”
是的,这般气势磅礴的御剑手段,舍那位名传天下的剑仙任青外,还有谁能有这样的威势?
贺兰敌面色难看异常,因为他在察觉到任青气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那位得意徒弟怕是死定了,虽说天人有瞬息千里之能,可是任青距离松布终究是更近一点,这一点的距离便是咫尺天涯,生与死的界限了。
不过贺兰敌再为徒弟惋惜的同时,同样的也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天人境与天地共呼吸,或者说是与天道共呼吸也是对的,一旦天人高手造下杀孽,那么天道自会代为惩戒。
贺兰敌转动着手中那十八颗狰狞的佛首珠子,低声诵念往生,嘴边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动了手,做了孽,看天道雷罚怎么收你!
三千余柄长剑落地镇锁南关城,气机交鸣流转,松布体魄外功几可比拟佛门大成的不坏金刚,是以他被困在任青布下的剑阵中虽然冲不出去,但是却巍然不动的毫发无损。
可是其他的草原士兵就没有这么深厚的道行护身了,通通被上长剑钉死在原地,有的陷入其中奋力挣扎,最后被剑气直接绞成肉沫。
如此惨状,就连在外打拼多年的松布也不由萌生退意,只是他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眼眸瞳孔处便开始笼罩着一道灿烂异常的剑气流光,悍然杀到。
松布知道这个漂亮女人的功力道行怕是跟师傅都不相伯仲了,当下奋起全身气机就要进行殊死一搏,可那耀眼的飞剑已经直接洞穿了松布的心脏,剑光一去数里不息,在地上生生犁出一道直达中账的沟渠,若非贺兰敌出手阻拦,这一剑怕是都能叫她取下木托王子的人头。
情势急转而下,木托王子浑身冷汗的坐在位子上勉力维持着最高指挥官的风范,感激的对出手的贺兰敌点了点头,后者却是无心理会这些东西,只是面色凝重的望着不知何时停下战斗的南关城头。
松布被困锁在剑阵之中对着城头那道从天而降的身影怒声嘶吼,丝毫没有凡人对待天人的敬畏。
任青立在城头上微微喘息,从江户一路马不停蹄的杀过来,即便是她的一气三千里的天人气机也有些吃不消,不过收拾一个肉身证道的松布还是没问题的。
心念转动间甚至都无需动作,钉在地上的三千余柄长剑刹那云集而动,这些材质顶多只能算作上乘的名剑山庄制式长剑,若是单拿出来甚至连松布的一根汗毛都伤不到,但是此时剑身上温养着任青的天人气机在侧,那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了。
松布面对迎面而来的剑气长河不闪不避,看似豪迈无双的动作下,其实包含松布面对剑河避无可避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