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心(2 / 3)
男女七岁不同席,他和孔颜虽是父女,可孔颜已是一个豆蔻少女,到底男女有别,哪能真让孔颜扑倒怀头来,只好双手按着孔颜的双臂,向站在一旁的冯嬷嬷连打眼色。
冯嬷嬷也不知道孔颜怎么了,刚才明明还一切好好的,哪知这一下就哭得跟泪人儿似地,又一副谁劝都不行的样子,冯嬷嬷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围在旁边劝道:“小姐,老爷这不是来了么?有什么好好跟老爷说才是。”
孔墨让孔颜这一哭的乱了神,接着冯嬷嬷的话就道:“颜儿,爹在这呢,有什么给爹说,乖,不哭了。”孔颜是孔墨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少年夫妻一块儿养的,本就投注了一腔初为人父心血在,后又他丧妻,孔颜失去母亲,父女两个可谓相依为命。这会儿见孔颜哭得像一个孩子,不由就想到孔颜幼时常这般哭闹,他没法只好抱着孔颜什么好话都说尽了得诓着,此时便一时不觉,将以前诓哄的话说了出来。
可话一脱口,不由摇头又道:“哎,都是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怎么生一回儿病,倒活回去了。”
孔墨最后一句,也不知是说孔颜还是他自己,孔颜却听得逐渐冷静下来,有些暗恼。
时不待人,不说她都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这会儿可是说服父亲明天一起上路的最后机会。
可哪想一见父亲就忘了一切,开始准备的也没用上。
不过看父亲对她迁就的态度,想来说服父亲不难。
心头一定,孔颜索性就着刚才的情绪将一起上路的事说了。
她靠回床头,扯着孔墨的袖子,哭得岔气道:“爹,别把我一个人留下。”
孔颜说得可怜,孔墨却听得好笑,原来刚才一番竟是为这个,但又一见孔颜脸上的病容,加上多年没听到孔颜软糯糯的“爹”唤着,心下不觉越发愧疚。
他一直待在国子监著书,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河西节度使魏光雄草莽出生,为人狠辣大胆,朝廷恐其再怒斩官员,到时为了朝廷颜面,就不得不用兵河西。
他乃孔子后裔,由他出任河西监军使,魏光雄再是肆无忌惮,也不免要顾及几分,如此就顺了朝廷安抚政策。
若他不幸被害,天下文士必定口诛讨伐,说不定百姓也会为之喊冤,到时朝廷便挟制有名,其余藩镇也不好再多言,只可恨让自己做了筏子!
非但如此,还让自己带妻儿一起赴任,唯恐自己不足以让天下愤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