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浅灰色（下）（1 / 3）

“浅灰色产业链？”贺蓝问。

“绕开既得利益者设置的规则陷阱，为公共利益服务。”仕言说：“我说的公共利益不是指公益事业，我们有自己的定义。”

“比如那？”贺蓝问。

“某种科技成果，像超高分子材料聚合，人机互联、基因科学、微光芯片等等。”仕言说：“至于医疗体制、分配机制、市场定价等等我们都不涉及，我们只管运营，把成果做出来交给社会必然会产生价值。”

“你说的这些项目不是都有专业机构在研究吗？”贺蓝说。

“这不是单选题，按目前的发展速度突破这些关键节点和研究瓶颈会在15年至5年不等甚至更久，而我们做的是在某些方面尽量缩短周期，而且在部分领域现在已经有突破性进展。”

“和那些专业的研究机构相比，你们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或者说核心竞争力是什么？”贺蓝问。

“我。”仕言说。

“你的专业也不是生物化学，你——”贺蓝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沉吟了一会儿说：“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能彩票中奖了，你跟我提到过你在那个什么虚渺鉴境中有过无数次的人生经历，当个生物实验室研究员啥的也不奇怪，你说实话，你既然能回到过去是否也能看到未来？你早就知道中奖号码对不对？”

“或者知道中奖的彩票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售出的就可以了对吧？”仕言说：“你跑题了姐，怎么从研究机构的核心竞争力跑到中奖的事来了。”

“其实是一回事。”贺蓝说：“如果刚才我的假设成立，你中奖和破解前沿研究成果的事就都可以解释了！”

“好吧，那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问问我这位伟大的先知弟弟，是下周的股票指数还是你未来的女婿长什么样？”仕言说：“是我没说清楚，我能够统筹各方面资源并做好研究团队的整体运营，这一点非常重要。”

“那你可以和一些业内最优秀的科技公司或者研究机构合作，这样不是更节省时间和精力？成本也最低。”贺蓝问。

“我需要对研究过程及成果保持绝对的独立性。”仕言说：“还有就是我对人才的需求点不一样。”

午后的伽兰隆餐厅，贺蓝的讲述让孟梓淇陷入了沉思。

“贺总，我这么问可能有点不太合适。”孟梓淇说：“您相信仕言说得有关虚渺鉴境的那些事吗？”

“这没什么不合适的。”贺蓝说：“你这个疑问我曾经反复地在心里问过自己，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彻底不再纠结了。”

“什么事？中彩票吗？”孟梓淇问。

贺信摇摇头说：“仕言到美国大半年后的8月25日，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是个礼拜天，我们一家子和邻居一家人一起去游乐园玩，仕言说他公司临时有事没去，当时我没在意见，以为他不愿意和陌生人一起玩。”贺蓝说：“那天由于突然刮起大风，有几个计划中的项目没开放回来得有点早，我老公带着几个孩子到邻居家作客，我一个人先回家了。”

回到家的贺蓝意外地发现，仕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敲门都没反应。贺蓝以为出了意外赶紧把温和平叫了回来破门而入后发现，房间里乱成一团，仕言倒在卫生间里不省人事。几个人正想把他送医院时，仕言醒了。

“那天是倍倍母女遇难的日子，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把这些埋在心里，等到了那一天才拿出来折磨自己。”贺蓝说，这件事发生后不久，仕言从贺蓝家里搬了出去。半年后，仕言回国发展至今，她后来了解到，仕言回国后以匿名的方式给亡妻娘家一大笔钱。

“从那儿以后，我知道仕言仍是我那个弟弟，这就足够了，没有什么相不相信的。”贺蓝说。